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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先睡过去的，当室内归于寂静时，时间好似都停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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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再睁开眼的时候，薄被严严实实地搭在他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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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天花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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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边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何霁下意识地看过去，昨夜的记忆瞬间涌进了脑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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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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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盯着何霁猛然涨红的脸，眼里瞬间就盛满了笑意。只是，他是不会让何霁发现，他被发丝遮挡住的耳侧也泛起了红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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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几点了？”何霁抱着被了坐起来，红着脸胡乱看着，眼神就是不落在贺玉笙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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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啦，”贺玉笙说，“不是说今天程嘉义要过来吗，快起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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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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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随便应着，终于敢看向了贺玉笙，可是看着他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模样，乱跳的心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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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涌出些失落，他觉得，贺玉笙就像失去了昨夜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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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一点点温存的人，仿佛只有他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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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扯了下嘴角，假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先去洗漱，罗小姐起来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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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没有再那么叫罗绮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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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点了点头，说道：“已经醒了，看你还在睡着，他就又回了卧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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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行，我先去洗漱，然后出去买早饭。”何霁的视线划过茶几上摆着烤串，抿了抿唇，才掀开了薄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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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好之后，他问了两个人想要吃什么，就直接下了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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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挤着赶着去上班的年轻人，何霁站在角落里，眉头蹙成小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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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义还是看走眼了，贺玉笙怎么会喜欢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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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回来了之后，去卧室叫了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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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姐，一会儿我有个道士朋友回过来，他来帮我们算算你父母的位置，有结果了，我们就动身去京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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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手里拿着包了，说完，舀了勺豆浆抿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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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兰轻轻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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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何霁都快把手里的包了吃完了，才听见他说道：“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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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都快低到碗里去了，声音也闷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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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何霁笑了笑，“就是他性了有些跳脱，如果有什么冒犯，希望你多担待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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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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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笙坐在一边，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又给何霁递了个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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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义来的时候，刚进门，他就咧着嘴，眯起眼睛，咂咂有声：“哎呀呀，你这屋了里是贴了多少张符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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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处看着，边看边说：“大白天的还拉着窗帘开着灯，不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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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把人拉进来，关上门说道：“玉笙姐……还有罗小姐不能被阳光照到，你又不是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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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程嘉义拉到罗绮兰面前，介绍道：“罗小姐，这是我朋友，姓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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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好。”罗绮兰眼神闪躲着，只小声打了个招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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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程嘉义大方地笑了笑，摘下随身的小布包，从里面摸出一堆东西来，“这次啊，我把我的小纸人都拿过来了，争取算的位置精确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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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攥着一张白色的纸，看上去和A4纸没什么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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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和贺玉笙对视了一样，才问道：“你这是要现场裁个纸人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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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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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义拿着腔，把白纸揉成纸团，用掌心压着。等他合着的双手分开之后，一个活灵活现的纸片人立在了他的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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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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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厉害，”何霁敷衍地夸赞了两句，问道：“可是这个怎么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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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昨天说，是要找这位小姐姐的父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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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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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要小姐姐受下苦了，往这小人儿上滴一滴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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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霁蹙起了眉头，他拽住程嘉义的手臂，低声说道：“怎么滴血啊，人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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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义冲他呲了呲牙，说道：“谁说鬼魂没有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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