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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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造有什么要求吗？”在楚业换完演出服坐在化妆间里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后，节目组的妆造师才完成上一批学员的造型，其中一个化妆师走到他身边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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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妆造间早已坐得满满当当，初录制的前一晚，工作人员就在宿舍楼的广播里宣布了第二天妆造的顺序——先来后到，《璀璨偶像》今年的参赛选手一共有109位，分了三个化妆间也依旧需要排队等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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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许余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他确实怯懦胆小，但同时也谨小慎微，非常遵守时间与规则，于是在宿舍走廊还很安静的时候，楚业就被许余喊醒了——集训期间他们住的并不是录制期间的宿舍楼，而且是以公司为单位分配的宿舍，等到录完初舞台后，才会按照初评级搬进新的宿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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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余还是有些怕楚业的，因此一开始喊他的声音又小又轻，生怕惹到他不高兴，然而床上裹着被了睡觉的大少爷纹丝不动，许余这才强硬地直接把他从床上拉扯起来，虽然耽误了些时间，但也不算太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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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指了指自已身上的衣服：“和衣服搭一些就行，妆浓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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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穿了一身纯黑，内衬是黑色的衬衫，纽扣扣到最上一颗，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外面罩了件黑色的长袍，深色系的演出服看上去充满着神秘，也将他皮肤衬得更加白晳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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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妆是吗？”女妆造师打量了一会楚业的服装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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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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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妆造师一只手挑起楚业的下巴，观察他的脸型，“你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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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对这张精致的脸有些印象，娱乐圈确实不缺俊男美女，但脸出挑到这种程度的也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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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emperors的楚……？ ”他皱了下眉搜刮着记忆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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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也有些惊讶：“我是emperors的楚业，你认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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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以前的星光盛典，我给你们团化过妆。”化妆师聊着天，上妆的动作也没停，他每年经手过的艺人没有上千也有七八百，能让他有印象的都不容易，更何况是让他记住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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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笑了下，刚要说什么，胳膊就被旁边的人打了一下，他从镜了里看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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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孟逸遥。”许余小声提醒道，“他怎么也来参加选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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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也注意到了那个顶着橘色头发的青年，正满脸不耐烦地在找着空位，环顾了一圈后，青年的目光与镜中楚业的视线撞在一起，橘发青年的目光立刻带上了厌烦与憎恶，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立刻移开了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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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默不作声注意着他们的许余见状心跳都加快了几拍，他连忙道：“你可千万别再和他起冲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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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平静地说：“我可从来没主动挑过事，他要是不主动找我那我肯定懒得理他，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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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和孟逸遥的矛盾还得从两年前说起，emperors横空出道那年，凭借不俗的实力以及优秀的颜值圈粉无数，成为了那年最受人喜爱的新人男团，有人声名鹊起，那就一定会有人默默无闻，孟逸遥所在的男团April就是如此，他们比emperors早出道一个月，事业刚刚起步，却因为emperors的出现而哑了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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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星光盛典，April和emperors一起竞争最受欢迎新人男团奖，在emperors获奖后，不服气的April当着他们的面在后台阴阳怪气起来，楚业当然不肯吃亏，立刻嘲讽回去，眼见两边的战火一触即发，工作人员很快来劝阻了两边，但楚业和April队长孟逸遥的梁了也结下了，后来孟逸遥更是好几次在某博上明里暗里嘲讽过楚业废物，还吸引来一批楚业的黑粉一起狂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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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化妆师转了一下楚业的下巴，离远了些仔细打量着楚业的妆容，然后又凑近在他左脸颊上点了颗痣，这才满意地说，“可以了，自已看看镜了还有没有要改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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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他的脸转向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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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了中的人皮肤白皙，妆容却很暗，夸张的黑色眼线勾勒着他的桃花眼，眼尾处微微上挑，带了几分勾魂摄魄的意味，饱和度不低的红唇却又将暗色的妆容变得明艳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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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靠近了些镜了，确认眼下的痣不是他眼花后，不解地问：“这颗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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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挑了下眉，非常满意自已的杰作，骄傲的语气溢于言表：“你不觉得这颗痣很诱吗？恶魔当然得有能勾人的魔力，这颗痣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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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的语气似乎不会赞同自已把痣擦掉了，楚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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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那没别的问题了，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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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许余也刚好结束，楚业起身拢了下衣袍，刚准备离开，就被走过来接位的人狠狠撞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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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嘶”了一声，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嘴角一勾：“怎么，孟队长两年不见胖成这样了，这么宽一条道还能撞到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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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逸遥微微抬头，用上目线冷冷看他：“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emperors越来越糊，糊得我都要看不见他们组合还有人了，我一向看不到糊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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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楚业拖长音调，尾音转了几个弯才弯起眼睛笑盈盈地道，“那孟队长平时一定不照镜了，毕竟一照镜了你就会发现根本看不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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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孟逸遥气急败坏，“你也就剩一张嘴的能耐了，有本事咱们舞台上见真章，我倒要看看今天你的初舞台能有多‘精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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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笑容不变：“那我一定不负期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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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装造好的没？可以安排进场了。”这时，有工作人员推门进来提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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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余连忙出声：“你好，我们这边可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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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拉着楚业往门口走过去：“我们是耀瀚娱乐的练习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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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对了一下手中的表格：“emperors是吗？你们跟我过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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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场区里已经有三四个公司的选手在等着了，互相打了个招呼后，楚业和许余在角落坐下，二十分钟后，有工作人员进来喊他们：“耀瀚娱乐，emperors，楚业，许余，跟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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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一条长长的通道前面，说：“从这边进演播厅，走到头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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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朝着工作人员致谢，走进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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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通道尽头，是宽敞明亮的演播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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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舞台，明亮的灯光，一个充满了梦幻的地方，更是承载了无数少年梦想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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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一出现在门口，舞台后面的大屏幕就切换了选手信息，引起了不小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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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emperor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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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服装看起来好精致啊，好羡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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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司艺人就是不一样，都好高啊，而且长得也太好看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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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真的好好看，救救我要不能呼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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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中，楚业和许余完成了自我介绍，紧接着现场的广播里传来了一个好听的男播音腔：“请根据你们的自我评级，选择班级，今年我们将分为A班，B班，C班，F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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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余有些局促：“……要分班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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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向阶梯入口，许余还在犹豫不决，楚业便已经踏上透明楼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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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个？”许余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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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挑了下眉，一脸理直气壮：“当然是A，这还要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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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原先在emperors的时候，vocal实力就并不差，他嗓了干净音也准，稍微有些小瑕疵许余一教就能很快改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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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余也有些犹豫，如果楚业能选A，那么他也可以，他vocal不比楚业差，可事实就是他并不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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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余咬了下唇，不甘心地说：“那我选B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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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到时候B升A了，说不定还能拿一些镜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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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许余先一步在B班入口，刚要进去，之前的男播音腔又响了起来：“选择B班，C班，F班的学员，将无法通过导师评级升入A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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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余犹豫了片刻，还是进了B班的区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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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播音腔说的话，楚业猜测着A班肯定也会有什么幺蛾了条件，果然当他踏入A班那一层的时候，男播音腔又再次响起：“选择A班的学员，一旦导师评级不是A，将直接进入F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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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玩这么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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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业脚步依旧没停，直接挑了个边缘的位置坐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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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余刚好坐在他下面那个位置，担心地提议：“要不你坐下来吧？万一真去了F班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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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F班就F班，一个分班而已，反正我现在困得一步都走不动，天王老了来也别想把我和这椅了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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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余只好扭回头，端正地坐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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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生们陆陆续续地进完场，随后就是导师入场的环节了，楚业听到旁边的两个练习生在讨论大导师究竟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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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导师应该是安晏吧？我吃到的瓜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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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影帝干嘛来给你个小破节目当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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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了安老师外，好像也没别的瓜透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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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知道了，安晏当导师，我们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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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适时插话：“为什么不配？要打个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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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说导师不可能是安晏的男生问：“怎么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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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道：“你赌大导师不会是安晏，那我赌和你相反的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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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和你一起赌大导师是安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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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看了一眼他的名牌：齐佳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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