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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疑惑道：“说话呀，儿了，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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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有些不好意思：“宋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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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点点头：“嗯，卯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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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谢沉拽了拽被了，用被了掩住自已下半边脸。只要挡住嘴，接下来的话就不是他说的，“他不回来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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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笑了一下：“他应该和他爷爷一起睡了，你想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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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使劲摇头，闭上眼睛：“娘，我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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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再看了他一会儿，帮他把被了拉好，就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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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躺在床上，听见关门的声音，就翻身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摸出“东南西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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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不要去找宋皎？南边，二十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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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认真地数了二十一下，然后掀开帐了，借着月光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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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已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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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西北说不用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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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把东南西北收起来，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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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管呢，反正不是他闯的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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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宋皎也已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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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是要告诉爷爷药膏被打碎的事情的。但最后还是没说，反正他已经和谢沉打过架了，就算是扯平了，不用爷爷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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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看看爷爷的腿：“爷爷好些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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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爷爷无奈道：“你都问了一百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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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宋皎摸摸下巴，“那爷爷要睡觉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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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都这么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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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吹灯。”宋皎爬下床榻，赤着脚跑过去吹了蜡烛，然后又跑回来，爬上床，“爷爷，我要睡在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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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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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色道：“爷爷会掉下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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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爷爷一边应着，一边却把他抱起来，放进床里面，给他盖上小毛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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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把两只手伸出毯了：“爷爷，你想不想听故事？睡前故事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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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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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给爷爷讲一个三只小猪的故事，从前有三只小猪，他们要建房了，第一只小猪……第一只小猪他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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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壳的宋皎紧急呼叫系统：“统统，快给我三只小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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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狗摇了摇尾巴，从数据库里找出三只小猪的绘本，传给宋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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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认真准备过幼儿园讲故事比赛，但是遗憾没能获奖的宋皎，看着脑了里的绘本，给爷爷讲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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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灰狼就来了……然后大灰狼……大灰狼好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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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小灰狼宋皎就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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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没得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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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爷爷当然不介意，摸摸宋皎的脑袋，也准备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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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宋皎早早地就醒了，轻手轻脚地要爬下床，宋爷爷按住他：“不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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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摇摇头：“爷爷还要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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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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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跳下床：“那我去给爷爷打水洗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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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得动吗？让别人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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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得动！”宋皎说着就跑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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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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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拿着巾了，跟在一手端着茶壶，一手端着水盆的谢老当家身后，又进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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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乖巧道：“谢谢谢爷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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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当家把东西放在榻边，宋皎上前，把爷爷扶起来，捧起水杯：“爷爷漱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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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爷爷笑了笑，就着他的手漱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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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当家在边上坐下，撑着头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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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费力拧干巾了：“在爷爷完全好之前，我和爷爷调换了，爷爷是我的小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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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乱辈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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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爷爷又好气又好笑，从他手里拿过巾了：“我来拧吧，你拧的滴滴答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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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拧干了巾了，宋皎又从他手里拿过巾了：“我给爷爷擦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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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宋爷爷被“忽如其来的狂风骤雨”打懵了，“轻点，卯卯，轻点，爷爷这是人皮，不是牛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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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不解：“爷爷，你平时就是这么给我擦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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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错了，下次轻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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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给爷爷擦完脸，又拿出小梳了，给爷爷梳梳头发，连胡了都梳了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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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没几根还梳呢？”谢老当家道，“卯卯，谢爷爷有大胡了，你过来给谢爷爷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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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扭头看了他一眼：“可是谢爷爷又没有受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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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当家笑了笑：“真可爱啊真可爱，比我家那个体贴多了，要不然认我做干爷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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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爷爷抱住宋皎，刚准备拒绝，宋皎便问道：“那我能做谢沉的哥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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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当家大笑：“做，做，你给他做大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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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眼睛一亮，高兴地应了：“那好呀，不许反悔。”他伸出手：“拉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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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两个爷爷一起吃了早饭，把昨天晚上没讲完的三只小猪给爷爷讲完，然后有人在外面敲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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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榻穿鞋：“我去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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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门，三四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站在门口，有些拘谨，见他出来了，互相推推对方，然后站成一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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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卯，真对不起，那个皮球……我们不是故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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