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 1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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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砚：“可还记得澄心镜？”</p>

亦秋皱了皱眉，道：“记得……”</p>

那破镜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它，若不是它……仔细想想，没有那面镜子，便没有如今的幽砚，而幽砚就算不是如今的幽砚，也不会在昆仑山得到一丝一毫地温暖。</p>

所以，遇上那破镜子，或许也算是因祸得福？</p>

不过幽砚这时提那个做什么？</p>

“当时那个破神仙说，这三界生灵若能抛开种族身份，将万物以心度之，那便应作三心而观。”</p>

“我记得，神心、人心、魔心。”亦秋认真应道。</p>

幽砚点了点头，道：“神者，未必拥有神心，但想入魔者，必先以执念唤醒心魔，再将其掌控，方算成功入魔。”</p>

亦秋坐直了身子，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里写满了茫然。</p>

“依你所说，那本小说里，句芒自愿堕魔是为了度化金乌，可金乌根本不爱她，这世上能度金乌之人已死，她注定失败，所以从此也迷失了自己……”</p>

“是啊。”亦秋轻声应着，仅一瞬思虑，双眼便不由一亮。</p>

她仿佛抓到了一丝头绪。</p>

幽砚将话继续说了下去：“如今，句芒想度之人并不是金乌。”</p>

亦秋不禁道：“翳鸟爱她！”</p>

幽砚低眉点了点头。</p>

有人天生拥着一颗魔心，亦能自灭世的癫狂中抽身，何况那心中生出的魔障？</p>

亦秋道：“若是魔心可度，世间便还有希望？”</p>

亦秋说着，揉了揉太阳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p>

她觉得自己又明白了，尽管她的每一次明白，都与事实有着不小的出入，可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真的明白了。</p>

真正的神，应是无情的，因为只有真正无情，方能做到对天下苍生一视同仁，不去偏颇任何一人。</p>

可《枯枝瘦》里没有这样的神，在这个故事里，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私欲中痛苦挣扎，最终负了苍生，自己也未得善终。</p>

如果小鸟咕咕飞没有烂尾，她会想写一个怎样的故事？</p>

也许她想写的，从来都不是一人与苍生的取舍，而是救赎。</p>

一群神仙，自己都救不了，救什么苍生？</p>

翳鸟心存执念，木神又何尝不是？</p>

为神者，自己心中的苦厄都不曾消弭，又如何护得天下苍生？</p>

“她说她要去度翳鸟。”亦秋不由低声说道，“其实她度的，不仅仅只是翳鸟，还有她自己……”</p>

她说着，不禁望向幽砚，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问道：“是这样吗？”</p>

幽砚思虑许久，道：“或许吧。”</p>

如果小鸟咕咕飞没有烂尾，如果前文所有伏笔尽数收回，故事的结局一定不会是那个样子。</p>

人间不会失去春天，不会失去太阳，更不会失去神明的守护。</p>

绝了，她忽然特别想把小鸟咕咕飞的脑子撬开看看，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又到底为什么没有把它们写出来！</p>

垃圾作者，坑品烂得比月球表面还要离谱！</p>

亦秋正咬牙呢，便听一旁幽砚幽幽地开了口。</p>

“你倒是一点就通。”</p>

“你说过我笨的……”亦秋不由瘪了瘪嘴。</p>

“嗯，我说的是，和我比起来，你确实很笨。”</p>

“……”亦秋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我当你在夸我了！”</p>

幽砚不由笑道：“本来就是。”</p>

亦秋闻言，止不住扬了扬嘴角，却又咬了咬唇，努力将其压了下去。</p>

她才不要让鸟女人看到她这么不经夸……</p>

毕竟这夸赞，根本不好听！</p>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快乐啊，小天使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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