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第 1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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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秋不知自己为何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可问出的那一瞬间，她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p>

她好像一直很介意这个问题的答案。</p>

只不过从前，她介意自己是否只是幽砚心中的一个小宠物, 可如今，她却有点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介意什么了。</p>

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 她早已心乱如麻，就连自己到底想要听到怎样的答复, 也半点都想不明白。</p>

她只知道, 她问出这个问题了，幽砚怎么都会给她一个答复。</p>

所以她静静地望着幽砚, 努力按捺住心底的忐忑，等待着那一个未知答复。</p>

然而, 好一阵沉默后, 幽砚只给予了一句反问。</p>

“你觉得呢？”</p>

“我……我觉得？”亦秋不由得眨巴了一下双眼。</p>

“喜欢, 分很多种吗？”幽砚轻声问着，眼里多少有些迷茫。</p>

“应该吧。”亦秋小声说着, 低眉沉思片刻后, 抬眼认真道, “不同的喜欢, 是不太一样的, 我会喜欢我的亲人、朋友, 会喜欢小宠物, 也会喜欢一些故事里给我留下很深刻印象的角色。因为喜欢的程度不一样，所以我在面对这些事物时，付出的情感也会不一样……”</p>

“我只喜欢过你。”幽砚皱眉说道，“你是唯一一个，我不知如何与他人比对。”</p>

“我……是唯一一个？”</p>

“嗯。”</p>

望着幽砚认真的神情, 亦秋不由得看愣了神。</p>

似有一个声音，在她耳畔不住叫嚣着，自心底深处，一寸一寸涌上心头，撞破重重囚牢，似已呼之欲出。</p>

她是这世上，是幽砚心里，唯一的那一个……</p>

没有任何人能与她比对分毫。</p>

是这样的吗？这就是幽砚想告诉她的话！</p>

就像那日祸斗于绝望之中，对夫诸说出的某句话时一样，出自真心，半点不假？</p>

心跳起伏间，亦秋不自觉抿住了嘴唇，试图以此掩饰那快要遮挡不住的欣喜。</p>

她不自觉低垂下了眼睫，却根本藏不住眼底的光亮。</p>

好一阵沉默过后，她压抑着心底那阵汹涌，努力想要平复心情般，轻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p>

如果没有猜错，如果不曾想多，那她应是知道了。</p>

她想，她其实……早已爱上幽砚。</p>

尽管这样的结论于她而言过于荒谬，可她真的快要无法自我欺骗下去了。</p>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她便已经这样了。</p>

自从遇见了幽砚，她的情绪便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总能那么轻易地便被幽砚牵动。</p>

那个鸟女人，就像钻进她心底了似的，冷冰冰地一句话能使她生气，稍稍给予一丝好也能让她开心。</p>

她一直自认不是离了谁不能活的人，哪怕这辈子就只能是只羊驼了，真离了幽砚，她也总能想法子让男女主收留自己。</p>

可她就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离了幽砚，那一颗心便安定不下来。</p>

就像幽砚生气将她丢在陌水一家食肆的那一夜，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好不容易入了梦，梦里竟都是幽砚不要自己了，自己怎么追都追不到。</p>

日思夜想，或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吧。</p>

其实，她早该明白的。</p>

从她第一次为幽砚奋不顾身的那一刻起，她便该明白，那一颗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p>

可她就是迟钝，非但没有早早明白，还于不知不觉间越陷越深。</p>

仙麓门上，幽砚为她耗尽灵力，浮梦珠中，幽砚将她捧在手心。</p>

她一直都能感觉到幽砚对她越来越好，也一直都能感觉得到，幽砚每对她多好一分，她便会多沦陷一寸。</p>

只是她以为这样的感情，只是一同历过生死的至交之情。</p>

她以为，她是女子，幽砚也是女子，她们之间就算没有云泥之别，也不至于彼此倾心。</p>

可说到底，水火亦能相拥，她与幽砚又有何不可？</p>

她一直都误会了，若非幽砚因那一场梦境发生的转变，她或许会一直误会下去。</p>

误会自己，从没有爱过那个与她生死相伴之人。</p>

“幽砚，我也很喜欢你，很特别很特别的那种喜欢……”亦秋说着，一颗小脑袋已是低得不能再低。</p>

“我知道。”</p>

“你知道？”亦秋不由得抬了抬眼。</p>

那一刻，她撞上了幽砚无比认真的目光，看见了一种竭力压制于冷静中的炽热。</p>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心里的疑惑，便已先一步得到了答案。</p>

“我说过，你的眼睛不会撒谎。”幽砚轻声说着，眉眼温柔而坚韧，“你看我时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这个事实。”</p>

那样的目光，如潮般将亦秋寸寸裹挟，似恨不能其镌入心底。</p>

“我说过的，那场梦里，我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幽砚说着，不禁握紧了亦秋的双手，“你也是，对吗？”</p>

“对！”亦秋郑重地点了点头。</p>

有些话语，其实她们都已对彼此说过千遍万遍。</p>

只是无论说者还是听者，皆不敢去相信这一切是真的。</p>

“那你在怀疑什么？在担心什么？”幽砚不禁追问，“又在试图证明什么？”</p>

“我……我只是觉得……”亦秋咬了咬唇，犹豫道，“现如今，你我之间这样的感觉，太不真实了。”</p>

“如何算真实？”</p>

“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