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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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这根针，不在她的心底。</p>

相反，她是将这根针刺入幽砚心底的人。</p>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不管哪个故事里，都有人会说“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有人得知了未来，便不可能丝毫不受那个未来的影响。</p>

这就像，穷人得知未来将会暴富，可能就会因此放弃努力，从而无法走向那个未来。</p>

正因如此，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未来，在被人悉知的那一刻起，就不一定还是未来了。</p>

可不管未来是否会改变，得知未来的人，都会因此产生一定的困扰。</p>

幽砚便是如此。</p>

她告诉幽砚的未来，听起来很美好，可仔细一想，却只是一段极短的岁月。</p>

除去那段岁月，剩下的只有两千五百多年的孤独。</p>

若非如此，《枯枝瘦》里的那个幽砚，也不会一心想要扰乱三界，费尽心思也要这世间生灵涂炭。</p>

这就是幽砚，她的爱与恨，如此简单，却又如此疯狂。</p>

世间有人爱她，她便愿只与那人同生共死。</p>

世间若无人爱她，她便让世人也感受一下她所承受过的所有苦痛。</p>

从始至终，都未变分毫。</p>

“是我不该告诉你吗……”亦秋说着，不由得泛红了双眼。</p>

“不，你该告诉我。”幽砚却只轻轻抱住了她的脖子，“我要谢谢你，没有隐瞒我，谢谢你，给了我选择的机会。”</p>

她说，她选择了逃避。</p>

可此时此刻，她后悔了。</p>

她没有外面的记忆，她害怕出去以后自己再不是自己，所以她排斥外面陌生的一切。</p>

她害怕亦秋口中那些悲惨的未来真的存在，所以一边努力装作不在乎，一边疯了似的想要逃避。</p>

可她做不到，如何都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将这世上唯一一个在乎她的小笨蛋，就这样强留在自己身边，强留在这一场虚无的梦境之中，陪着自己，直到神魂湮灭。</p>

这是她的噩梦，梦中的一切劫难，本就是她不该逃避的。</p>

“是幻境，就一定会有出口，如果一直留在这里，我们永远都出不去。”幽砚说着，松开了怀中的小羊驼，胡乱揉了揉那颗眼中带着泪光，傻乎乎、又毛茸茸的脑袋，弯眉笑道，“我带你去找出口。”</p>

“……出口？”</p>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是一场埋在我心底深处的噩梦，那么我最不愿意面对的那段过往，一定就是梦境的出口。”幽砚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亦秋的后脑勺，“走吧，我们去山顶看看！”</p>

“……”</p>

“走啊，我们离开这里！”</p>

亦秋抽泣着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扑到了幽砚下床后刻意压低的肩背上。</p>

她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幽砚做出属于的自己决定。</p>

那一场雪夜，小羊驼伏在幽砚的背上，离开了身后那间窄小的木屋。</p>

她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p>

她想，这也许是离去前的最后一眼。</p>

山高且远，双足不可行。</p>

生来一身红羽的钦原，绽开了背后被视作不详的羽翼，巨大的身形，翱翔在昆仑山中那落雪纷纷的夜空。</p>

小羊驼趴在巨鸟的背上，巨鸟羽翼柔软，飞得尤为平稳，更有一股灵力将她牢牢护着。</p>

不得不说，这种脚下有着力点的感觉，可比被那鸟女人抱着飞的时候要舒服多了。</p>

“亦秋……我这副模样，你会害怕吗？”</p>

“不会！”亦秋向前爬了些许，伸出两只前蹄，用力抱住了巨鸟的脖颈，大声且兴奋地喊道，“我第一次这样飞啊，幽砚，这感觉跟做梦一样，啊啊啊啊啊！羊驼坐飞机啦！”</p>

“……”</p>

“啊啊啊啊啊啊啊！”</p>

“我不是飞鸡。”</p>

呃，听语气，飞机好像不高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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