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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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错了错了！不要打我！”亦秋瞬间将脖子缩了起来。</p>

这过激的反应看得幽砚不由一愣，凌空的手到底还是在半秒的犹豫后，轻轻放在了亦秋的小脑袋上，捏揉了两下。</p>

幽砚：“谁说要打你了？”</p>

亦秋脖子向前探了些许，抬头冲着幽砚眨了眨眼。</p>

幽砚的目光没有一丝愤怒，似是全然没有get到方才那个现代社会的谐音梗。</p>

她不禁松了一口气，小耳朵向下耷着，任由幽砚抚摸。</p>

“三界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幽砚不由感慨，“如此弱小，竟还能被称之为‘马’，这要让人怎么骑？”</p>

亦秋：“不是马……”</p>

幽砚：“你还能再长大一些吗？他日若真能当我坐骑，我便不吃你了。”</p>

亦秋：“……”</p>

从食材变坐骑，这还真是……让小羊驼倍感荣幸呢。</p>

亦秋瘪了瘪嘴，将头别向旁侧。</p>

残阳落下，山间拂过一缕凉风，清爽至极。</p>

天色渐渐暗去，幽砚却只躺靠在那棵算不上粗的树下，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p>

亦秋惹不起喜怒无常的幽砚，所以在幽砚不主动找她说话的时间里，她从来都是安安静静趴在一旁的。</p>

此处僻静，除去飞鸟虫鸣，便只有风吹草木之声。</p>

亦秋等啊等，等到一身绒毛都干得差不多了，这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p>

就在此时，幽砚忽然将目光挪到了她的身上。</p>

亦秋第一反应是思考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第二反应是思考刚才的哈欠声音会否太大，打扰了反派的清净？</p>

亦秋被她抚摸得一头雾水，却也觉得十分舒服，心想反正没得反抗，干脆将脑袋乖乖搁在了幽砚腿上，舒服地眯上了双眼。</p>

“小亦秋。”幽砚叫着小羊驼的名字。</p>

“嗯？”亦秋小声哼着。</p>

“你会长大吗？”幽砚问。</p>

亦秋晃了晃脑袋，不悦地嘟囔道：“羊驼长不到能让你骑的大小……”</p>

幽砚闻言，不由轻笑。</p>

她摸着小羊驼毛茸茸的后背，轻声问道：“你可知我是什么？”</p>

亦秋敷衍道：“是主人，是魔尊大人。”</p>

幽砚摇了摇头，认真道：“是钦原……你定不曾见过。”</p>

幽砚说，钦原一族，曾居于天界的昆仑山，是受西王母庇护与管辖的神兽。</p>

它们身如蜜蜂，偏又有着像鸟儿一样的羽翼，虽然看似美丽，却生来便携有可怕的剧毒——蛰草木，草木则枯；蛰鸟兽，鸟兽则亡。</p>

她说，昆仑山那么厉害的神兽，西王母哪里管得过来？</p>

钦原鸟只有鸳鸯一般大小，它们那么危险，却又那么弱小，走哪都不受欢迎。</p>

所以她告诉自己，她不要神的庇护，只想长大，长到比那传说中能遮天蔽日的鹏鸟还大，就什么都不用怕了。</p>

“后来呢？”亦秋不禁追问。</p>

“后来……”幽砚迟疑了一下，用力捏了捏亦秋的脖子。</p>

亦秋疼得绷紧了全身，只听得幽砚一声浅笑，将未说完的话咽回了肚子里。</p>

幽砚：“我同你说这些作甚……”</p>

亦秋：“……”</p>

你问我，我问谁去？</p>

幽砚：“其实就是想告诉你，努力修炼，是有机会当我坐骑的。”</p>

亦秋：“……”</p>

打扰了，我对做您的坐骑这件事，真是一点也不感兴趣。</p>

幽砚见小羊驼不回应，不由得沉默了几秒。</p>

沉默过后，她低眉淡淡说道：“其实不长大也好，我护着你。”</p>

亦秋抬头对上了幽砚的眼瞳，也不知怎的，心底某处添了几分柔软。就好像，真信了这个坏女人会永远护着她似的。</p>

错觉，那种不切实际的错觉又来了。</p>

“我差点就信了。”她小声嗫嚅道，“刚才还说，哪天觉得我无趣了，就宰来吃掉。”</p>

“嗯，所以……”幽砚话到此处，滞了半秒，而后，淡淡说道，“你最好，一直有趣。”</p>

我靠，这反派真是有毒啊。</p>

这种霸道总裁的台词，能不能不要对着一只草泥马念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