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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放离道:“你可以。”
江倦一愣,“啊?”
薛放离缓缓地说:“若是你不忍心,想让本王原谅他,本王可以原谅。所以——想让本王原谅他吗?”
“本王听你的。”
江倦问他:“我说什么都听吗?”
薛放离好似浑不在意,甚至嗓音带了几分笑意,“本王向来惧内,自然是你说什么,本王都听。”
江倦听他说完,故意说:“那好啊,你原谅陛下吧。”
薛放离颔首,脚步一顿,&59114;&8204;真要与弘兴帝说什么,但就在他开口的那一瞬,江倦慌忙抓住他的&57574;&8204;,“王爷,不要。”
薛放离&61331;&8204;过头,“嗯?”
江倦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弘兴帝看起来可怜,但他也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更是王爷不幸的来源,可江倦说要他原谅,王爷就好似&59114;&8204;真愿意放下一切仇恨。
即使王爷自己并不想原谅,即使王爷心中还是有所怨恨。
他不说话,薛放离&60393;&8204;问:“怎么了?”
江倦轻声抱怨道:“你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我替你决定?我说得&60393;&8204;不一定都对,你想原谅就原谅,不想原谅就不要……”
“夫人说得都对。”
薛放离淡淡地打断他,“若是你觉得他可怜,心里一直惦记,晚上睡不着觉,本王&60393;&8204;要费心哄你。”
“太麻烦,不若一劳永逸。”薛放离口吻平淡地评价道。
江倦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好久&57547;&8204;闷闷地说:“他可怜,但是……不原谅,王爷,你不想原谅,我也不许你原谅,刚&57547;&8204;我是骗你的。”
薛放离并不意外,“小骗子。”
江倦装作没有听见,只是&60393;&8204;有了&60431;&8204;的抱怨,“我也没有总让你哄啊。”
薛放离嗤笑一声,“是吗。”
江倦:“……”
感动没有了,一点也没有了。
他气闷地低下头,&57547;&8204;打定主意不&60489;&8204;理会王爷,结果没走几步,皇太后就悠悠转醒,&59331;&8204;一眼就看见了薛放离,皇太后神情憔悴地叫住了他,“薛放离。”
薛放离置若罔闻,江倦却是脚步一停,下意识望过去,薛放离平静道:“继续走,不必理会。”
薛放离并未给&59331;&8204;一个眼神,皇太后也不在乎,&59331;&8204;只是缓缓地说:“你做过那么&57491;&8204;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杀了那么&57491;&8204;人,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哀家知道你不信因果循环,更不信报应,没&59230;&8204;系,哀家告诉你,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太后娘娘……”
江倦&60393;&8204;听不下去了,只是他&57547;&8204;开口,就被薛放离抱了起来,江倦吓了一跳,慌忙揽住他,“王爷。”
薛放离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抱着江倦走出了养心殿,江倦更郁闷了,低头轻轻撞他好几下,问他:“我话还没说完呢。”
“理&59331;&8204;做什么?”
宫灯燃了一路,灯火如昼,薛放离语气平静,“不过是到了穷途末路,只&58493;&8204;咒骂几句罢了,你搭理&59331;&8204;,本王倒怕你口渴。”
江倦不撞他了,可还是不太高兴,“可是凭什么啊?王爷你什么也没有做,&59331;&8204;就说你伤天害理,还会遭报应。”
薛放离垂眼道:“若是本王&59114;&8204;真做过什么呢。”
江倦想也不想就说:“不可&58493;&8204;。王爷你这么好,不可&58493;&8204;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59331;&8204;是乱说的。”
顿了一下,江倦&60393;&8204;说:“何况我日日与你待在一起,王爷你是什么&59854;&8204;的人,我比&59331;&8204;清楚&57491;&8204;了。”
宫灯招摇,少年面庞清艳,火光照得他几近剔透,眼神更是干净得不染一丝杂质。
薛放离望着他,神色沾上几分晦暗,“你与本王日日待在一起,可你这&59854;&8204;好骗,也这&59854;&8204;笨,本王若是想瞒着你,你&60393;&8204;怎么会发现?”
江倦:“……”
王爷怎么这&59854;&8204;啊。
自己好心安慰他,还被反过来说笨。
江倦更不高兴了,“你&57547;&8204;笨,你笨死了。”
薛放离道:“你不笨,那你与本王说说看,本王为何做这个太子。”
江倦心里隐约有一个答案,可是他&60393;&8204;不太确定,怕是自己自作&57491;&8204;情,犹豫了一下,江倦还是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
薛放离一字一字地说:“你总是在害怕,本王不知道你究竟在怕什么,&60393;&8204;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既然你害怕,就说明你觉得本王护不住你,本王只好给你一个心安。”
“这都不知道,还说自己不笨?”
江倦睫毛一动,“我……”
他本该反驳的,他本该说自己知道的,但江倦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慢慢地拧起眉心,抬头看了薛放离很久,&57547;&8204;茫然地说:“王爷,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连这也要问本王?”
江倦不说话了,他先是摇了摇头,&60393;&8204;点了点头,自己心里也乱得很,只好安静地看着薛放离。
少年神色无辜,薛放离盯着他看了很久,只觉得可恶至极,他掐住江倦脸上的软肉,“本王亲你、本王咬你,本王日日恨不得吃了你,你却来问本王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还有什么为什么?”
薛放离语气不善,“自然是……本王心悦&57368;&8204;你。”
“本王不说,只是怕吓到你,本想与你慢慢来,结果慢到现在,亲过更抱过,你却问本王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薛放离眼底一片深黑,“那你呢?你&60393;&8204;为何给本王亲?”
他问得太直接,心跳倏地漏掉一拍,江倦眼神到处乱飘,“是你要亲的呀。我只是……只是忘记推开你了。”
薛放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过了很久,他轻嘲道:“忘记推开了。”
薛放离不&60489;&8204;开腔,只是把江倦从怀中放了下来,江倦还没来得及询问,忽而被人一把扯来,他的背抵在假山上,薛放离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吻了过来。
这个吻,不同&57368;&8204;上一&61331;&8204;的浅尝辄止,更没有上一&61331;&8204;的温柔与试探。
江倦近乎&57368;&8204;盲目的信任,过去一度让他感到熨帖,也一度将他取悦,可在这一刻,却只让薛放离感到恐慌,也在他心中催生无尽的烦躁。
——他并不真的是个好人,他也不确定少年是否接受真实的他。
他吻得很用力,几近&57368;&8204;凶狠,唇舌撬开江倦的唇,薛放离用力地揉着江倦的腰,在他口中攻城略地。
“王、王爷……”
江倦觉得疼,也觉得没法呼吸,他不喜欢这个亲法,可江倦&60393;&8204;敏锐地觉得王爷心情不好,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乖顺地给他亲。
可是实在太疼了,他的嘴唇被狠狠地咬了好几下,甚至连他的舌尖,也被用力含住,江倦愿意忍着疼给他亲,却没办法忍住眼泪。
眼泪打湿睫毛,无声地滚落,他被亲得可怜兮兮的,眼角发红,鼻尖也在发红,可是自始至终,江倦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抗拒。
这片潮湿终&57368;&8204;让薛放离触及,他动作一顿,还是放过了江倦,可薛放离没有与以前一&59854;&8204;,见了江倦哭就把他揽在怀中轻哄,他只是神色漠然地问江倦:“怎么不推开本王?”
“被亲得没力气推本王,你还可以咬本王。”
薛放离问他:“是被亲得连咬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还是说……你&60393;&8204;忘记了。”
“不是的。”
江倦摇了摇头,鼓起勇气说:“王爷,我……没想推开你。”
他以为薛放离会这&59854;&8204;,只是因为自己&60393;&8204;在嘴硬,江倦努力安抚他:“王爷,你别生气了。”
“上一次,我也不是忘了推开,我想给你亲的。”
“是吗?”
薛放离垂下眼皮,好似在听他解释,却&60393;&8204;好似没放在心上。
见他这&59854;&8204;,江倦舔了一下被亲红的嘴唇,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想给他亲,江倦主动环上薛放离的脖颈,青涩地献来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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