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作弊（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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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林奕？”</p>

见着少年一脸莫名的看着自己, 那个站在林奕身后的男生快速的走到了他前面。</p>

国字脸，戴着标配黑色长框眼镜，眼睛半眯着, 似乎对着面前这个少年的蔑视更大于好奇。</p>

在杜衡晏端详着林奕时，林奕也暗暗的对他定下了评判。</p>

“我是, 请问有什么事吗？”</p>

少年见着进场的时间所剩无几，也不管面前那个比自己还矮上不少的男生站在原地摆着什么骄傲的姿态, 率先匆忙的开口。</p>

“你如果是来参加考试的, 那这初赛也快开始了，你不赶着去考场吗？”他扫视着杜衡晏夹在胳膊肘间的那透明的笔袋，好心提醒道。</p>

这本不过只是林奕的随口一提，却似乎激起了杜衡晏的情绪, 少年看着对面男生瞬间涨红脸的表情，不免有些迷茫。</p>

“诶……你……”</p>

“你放心！我一定会打败你的！”</p>

少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着一道黑影越过他向考场跑去, 除却隐约留在空中的放话，面前再无一物。</p>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怎么被你打败？？？”</p>

林奕看着那只舍得给自己留个背影的男生, 一脸不解。</p>

“林奕你还呆在那干嘛, 走啦！”</p>

在一旁看着少年被一顿宣战笑得快倒在旁边喻宜修身上的时阳嘉强忍着笑意喊道。</p>

“他谁啊？”林奕快步跟上其他两人的动作，边走边问。</p>

听到他的问题, 时阳嘉似乎笑得更加厉害了，“杜衡晏啊，你和他一起上了这么久的课，居然连一点印象都没有？”</p>

少年除却十六班的大部分同学外, 奥赛班里熟悉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时阳嘉的答案反而更加的增添了他的好奇心，“这是谁？”林奕脸上的疑惑哪怕是指名道姓后依旧没有消除。</p>

“杜衡晏要是知道你连他是谁都不清楚, 怕是连这场考试都不想参加了吧。”时阳嘉爽朗的笑声十分引人注目，哪怕在林奕和喻宜修的遮掩下，依旧有着不少探寻的视线企图寻找这嗓门的发声处，“他就是次次考试排在你和我下面的那个啊。”</p>

“排在我们后面的不是宜修吗？”除却第一次测试后就没怎么关心过排名的林奕脸上的心虚完完全全被暴露出来。</p>

“林奕你也太高估我了吧。”被cue到的喻宜修轻笑，他扫了一眼三个人的准考证，开口，“我和你们不是一层楼，先走一步。”他松开了一直搂着的时阳嘉胳膊，向着旁边岔开的楼梯方向走去。</p>

“考完试记得等我啊！”他听着后面性子急冲冲的少年高昂的声音，带着笑点点头，抓紧着自己的文具，快步向考场跑去。</p>

“阳嘉你们住在一起吗？”林奕听着他这熟络的语气，有些好奇。</p>

时阳嘉挠挠头，“一个小区，正好可以一起回去嘛。”他无意抬头，恰巧遇见少年带着揶揄笑意的脸庞，轻哼了一声，嘟着嘴，一脸不耐烦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别给想太歪了，就只是邻居！邻居，懂吗？”</p>

“懂，青梅竹马嘛——”林奕不怀好意的强行解读他的话，少年故意拖长了尾音，看着时阳嘉越发红润的脸庞，笑出声来。</p>

“笑什么笑。”男生冷哼一声，假装生起气来。</p>

林奕没有再故意挑弄他，见着准考证上写明的班级已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停住脚步，和这个脸颊还未褪去红色的男生挥手道别，“好啦，不笑你了，大家复赛见。”</p>

“什么复赛啊，全国赛见。”</p>

初赛自然比不上平时训练的难度，两个人都知道今天的考试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加油打气时丝毫没有紧张感，轻巧的仿佛是在参加小学考试。</p>

考场里，坐在窗边的男生看着一点一点摆动的指针，满头都冒着汗珠，他随意一转头，见着一墙之隔外两人嬉笑打闹的场景，一直紧握的左手青筋逐渐浮现在那肌肤之上。</p>

————————————</p>

“林奕，11号。”</p>

少年和时阳嘉道别后便沉默的通过安检到达了自己的座位上。</p>

与其他带了一堆文具的考生不同，仅仅拿着准考证和一支笔的晚到少年，似乎格外的引人注意。</p>

林奕在考场许多人注目下，将桌子上的文具摆整齐后，闭目养起神来。</p>

他这举动似乎让窗边的男生更加的急躁不安起来，阳光透进他的掌心，暗暗约约的字迹随着考试的接近，逐渐被汗水浸湿。</p>

“哎，你说他这一副老神在在模样，表演给谁看呢？”</p>

“害，只不过强打面子罢了，我们这考场都是些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吗？”</p>

“也是也是，要不是因为老师强迫，谁想参加这破比赛啊。”</p>

“谁说的，你看前面那谁不还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吗？笑话，谁不知道我们是来凑竞赛名额的。”</p>

“你说我们十二中考场为什么会分到这里，天远地远的，连去个网吧都不方便。”</p>

……</p>

考试还没开始，男生身后不时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其中不乏有的玩弄意，让孟正和连连着咽下了不少口唾沫。</p>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前面坐的笔直的林奕。显然少年也听到了这些嘲笑的话语，虽然明显有些许不耐，但依旧没有回头，只是低着头，似乎在比划着什么。</p>

“啧，听哥一句劝，就这全选择的题目，丢骰子都比你认真写的分高，不信，等分数出来就知道了。”</p>

“王哥，你认识那个人吗？”</p>

“认识？认识个啥哦，我就看不惯他那副装逼模样，明明什么都不会还打肿脸充胖子，你信不信等一下哥给他丢个答案，他都会捡起来看。”</p>

“我们孟大才子也是哩！”</p>

后排调笑声不断，但孟正和却似乎暗暗下了什么决定，抬头望了眼那个挺直的身影，原本紧握的拳心舒展开来。</p>

青筋满满消散，逐渐又隐于皮肤纹理之间，不见踪迹。</p>

——————————————</p>

“考试开始，请大家保持安静。”</p>

随着喇叭中传出悠长的钟声，监考老师宣布了考试的正式开始。</p>

显然刚刚在后排调笑的那群男生们还算尊重这场考试，就算之前肆意大声喧哗，老师开口后，也都低下头，对着试卷反复掐算起来。</p>

掷骰子的声音很快便掩盖住了他们反复翻动试卷发出的响动，教室里原先的交谈声逐渐被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声音所替代。</p>

少年听着身后原本嘈杂的声音逐渐消失，原先略微有些躁动的心也静下来，开始认真看起手上的崭新的试卷。</p>

“最早的一台复式显微镜的创制者名字……”</p>

“人体正常体细胞在体外培养大约能传代多少次……”</p>

“为动物细胞间的物质交换，化学信息的传递的直接通道是……”[1]</p>

初赛的题目对于林奕来大多数都算得上是基础，只不过扫一眼便能轻易的得出答案。后排一个坐不个安稳的少年见着考试前一刻还在外面耀武扬威的男生几乎是拿到试卷的瞬间就开始动笔，想也不想的就往答题卡上填涂着答案，眼神瞬间变得异常起来。</p>

尖嘴猴腮的男生朝着旁边略胖一些的少年示意了一眼，嘴角勾起，嗤笑一声，想也不想的在草稿纸上胡乱写了一通，小心翼翼的撕了下来。</p>

在旁侧胖子刻意翻动试卷的打搅之下，一个纸团被少年所制造出来，出现在那空无一字的试卷之上。</p>

少年写题的速度很快，哪怕后面有着庞大的计算题，也不过是停顿了片刻，又按照原先的速度一个一个将答题卡上的序号涂黑。</p>

不过是短短半个多小时，林奕便已然将整个试卷填涂完毕，他抬头看了眼考试时间，见着离交卷时间还有些距离，心神一动，指针颤动的速度悄然减缓，蓝光逐渐浮现在眼前。</p>

少年拿过那张没有动过笔的草稿纸，跟着向前在意识空间内留下的数据，又开始一步接着一步推算起来。</p>

“黑质多巴胺缺乏引起的疾病现在的主要治疗方向是通过药物增加大脑内多巴胺含量，那如果换一种思路……”</p>

“不对，这又回到先前的起点了……”</p>

林奕边反复研究着事先一次次失败的数据，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意识空间之中，对着这考场的环境没有丝毫防备。男生完完全全的将脑海的风暴都投身于了大脑那一小小的区域之中，对着自己腿旁突然出现的纸团不带有一丝的察觉。</p>

“药物刺-激已经有过尝试，可以pass。”</p>

“大脑神经细胞再生这个方向目前研究领域似乎并不是很广……”</p>

就在少年对着自己抓住及时的灵光而有些沾沾自喜时，系统冰冷的声音猝然在他耳边响起。</p>

【系统提醒，外界环境存在干扰。】</p>

【意识空间暂停。】</p>

“同学，同学，这是你的东西吗？”</p>

视网膜上随着系统的自动退出而轻微变换，监考老师严肃的面庞映入到了少年的面前。</p>

“？”林奕看着老师手上抓着的那个皱缩的纸团，轻轻摇了摇头，面露疑惑的看着表情瞬间转变的老师。</p>

“有什么问题吗？”少年脆声发问，看着老师逐渐变得愤怒的表情，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眼，认认真真的看了下那个纸团里显露的内容。</p>

密密麻麻的字样透过缝隙显露在少年面前，醒目的字母哪怕挤在一起，也无法令人忽视。</p>

“还说不是你？我都亲眼看着这纸团出现在你脚下。”老师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少年意识到不妙后，迅速传到了他的耳边。</p>

林奕还是第一次被老师抓到‘作弊’，男生反复的查看着老师手上的证据，忽然意识到什么，身体微微转动，企图向后排张望。</p>

“你看什么看，还想对暗号？”原先和他小声交流的老师见少年的不配合，声音也骤然提高，言语间的警告满满的显露出来。</p>

“我和你讲，这可是国家级的比赛。”监考老师看着不少停下手上正在写的题目，侧身八卦的眼光，声音变得更加严厉，“都看什么看，还考不考试了？”</p>

“再看一眼成绩作废。”老师重重地拍了一下林奕的桌子，又重新看向少年，表情十分严肃，“你，和我出去一趟。”他的视线又再度扫了一圈整个教室，见大家又重新埋头写起试卷，才放心的示意少年向外走去。</p>

这层的主监考老师很快便闻讯赶到，拿着老师递给他的纸团和林奕写的满满的试卷，二话不说就操着一副响亮的嗓音开问。</p>

“说吧，这种国家级的考试为什么要作弊？”</p>

后排可一直观望着林奕表情的少年看着走廊的一幕，不禁嘴角勾了起来，他和旁边的胖子对视一眼，转起手中的笔来。</p>

“切，装什么逼，不都是作弊，我帮你做的光明正大一点，你也得感谢我。”男生哼着小调，无视旁边时不时传来的厌恶的眼神，在完全没有改变过的试卷上涂鸦起来。</p>

“老师，我真的没有作弊。”罪魁祸首在教室里逍遥个自在，林奕却在一众老师谴责的眼神中反复解释，“比对一下我的答案，自然就有个水落石出了。”</p>

“水不水落个石出我不知道，但你这纸团我可是结结实实在你脚下捡到的。”监考老师看着自己面前明显显的证据，语气里全全的不容置疑，“试卷作废，和我走一趟吧。”</p>

“老师我申请调监控。”林奕叹了口气，脸上满满的都是无奈，“我连腰都没弯一下，怎么对答案？”</p>

“调监控？你这小子还知道调监控？”主监考老师笑了声，肩膀微隆，“行，你跟着我去一趟监控室，去看看你这个清白到底黑不黑。”</p>

“这张卷子，我也先拿着，要是你这小子真没问题，成绩也就还算数。”程鸿乔拍了拍这个瘦弱男生的肩膀，向前走去，“走吧。”</p>

【宿主激发隐藏任务，真正的作弊者，奖励：10个知识点。】</p>

前往监控室漫长的道路里，系统冰冷的提示音似乎成了这寂静路上唯一的配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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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内等待着少年的不止是程老师的盘问，还有着来自边思淼的一通询问。</p>

两人堪堪迈入监控室的大门，程鸿乔的手机便开始规律性震个不停。男人掏出口袋里那发出‘嗡嗡’声响的电话，看了眼名字，又接连着瞟了林奕一下，当着保卫和少年的面接起电话。</p>

“喂，老边，什么事？”这熟悉的名字让男生自然而然地便联想到了啰啰嗦嗦的边思淼，他诧异的看了眼程鸿乔，又再度低下头。</p>

“林奕啊，啊，我知道，你一直挂在嘴边那个好苗子嘛。”</p>

“什么？在二中考？诶不是，老边，人家考试考得好好的呢，你和我说让我去给他接电话是不是有点太不合情理了？”</p>

“不行不行，这事没得商量，你让我传出去怎么别人说哦。”</p>

“你着急联系人家学生等考完试也不急哩。”</p>

程鸿乔的大嗓门让林奕把整个对话都猜出八成来，少年看着和边思淼争辩的监考老师，犹豫许久，还是开口打断他的聊天。</p>

“老师……”</p>

程鸿乔并没有理他：“安静点，有什么发现再叫我。”</p>

“老师……”少年又叫了一轮。</p>

“吵什么吵，没看着我在打电话吗？”男人歇了电话，一脸不满的回身看向面前这个言表青葱的少年。</p>

“老师，我就是林奕。”男生挠挠头，略微有些涩然。</p>

“我知道你叫林奕，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吗？”程鸿乔脑子一时没跟上嘴，话说到一半突然呆住。</p>

“等等，你就是林奕？”他的语调突然提高。</p>

少年乖巧点头。</p>

程鸿乔不信邪，“那个期考全市第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