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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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南永望没给过南嘉撒娇的机会，沈悠也不会违背南永望的命令，在南嘉的示弱和哭闹中心软。渐渐地，南嘉便学会了坚强，不再暴露自已的软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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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长大后，他似乎完全忘记服软这项本能，连难过都变得隐秘。很多时候，他更喜欢一遍一遍地听歌，独自消化内心的情绪而不是向其他人宣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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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円的这首《反语》是他听得最多最喜欢的一首歌，歌手如少年般干净的嗓音给人一种独特的、安静感觉，丧气中又不断予人温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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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那时莫名觉得余惜楠适合，当对方真正开始唱时他方知自已的感觉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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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声音很亮，如清泉流水，又很软，如耳边的低喃细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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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静静诉说生活的艰难，一面又温柔地抚摸着你的头顶，微笑着说，‘没关系的，一切都会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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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环境里，连朦胧的灯光都显得格外温柔，随着少女悦耳的音调一起钻进南嘉的心里。透过不甚清晰的光线，南嘉看着少女年轻可爱的面颊，整个人都变得安宁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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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结束时，南嘉很无理地要求道，“再唱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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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惜楠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只是点头说了一句“好”，便驯顺地跑去点歌台点歌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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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遍结束，南嘉继续要求，“再唱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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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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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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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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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一直在观察对方，女孩从始至终都是那副乖巧听话的模样，面上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情愿。即使嗓了唱得累了，也没抱怨过一句，只是默默抿一口饮料歇上几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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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遍结束，南嘉没有再要求余惜楠继续。他懒散地歪在沙发上，冲着女孩勾了勾手指道，“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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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惜楠放下话筒，屁股往南嘉那边挪了挪，上身对着他的方向微微倾斜，表情恭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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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来一点。”南嘉继续要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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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惜楠顺从地继续移动身体，直到大腿抵到南嘉的脚才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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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用脚轻轻踢了他两下，眉梢微微上扬，问道，“余惜楠，你怎么这么听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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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包厢内的空调温度调的太低还是其他原因，南嘉的脚有些冰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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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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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微微拧紧，再联系到小花园那晚和今天南嘉表现出来的异样，他的心口慢慢生出一股名为心疼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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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问你话呢？”南嘉不满地打断对方的出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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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余惜楠抬头，之前还只是猜测，但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你心情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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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闻言发出一声嗤笑，表情不屑道，“谁告诉你我心情不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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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惜楠摇摇头，“没人告诉我，不过我能感觉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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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仍是笑，可那笑渐渐失去温度，只剩下一个僵硬的弧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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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余惜楠的眼睛漫不经心道，“你的感觉出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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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隐藏情绪这件事上，南嘉已经做的很熟练，至少池书他们就很少看出他的口是心非。南嘉表现的大大咧咧，他们就真的以为他毫不在意。除了余惜楠，这小孩也不知怎么回事，不仅敏感，还认死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