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幕间五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随即他就变得异常安静，乖巧地跟在守门人走到了出口的传送点。</p>

</p>

陡峭的崖边，有惊涛拍岸，蔚蓝起伏的海面，常人很难仅凭人力走到这里。</p>

</p>

H城是一座临海城市，旅游业发达，尤其夏天，天南海北的游客川流不息，何况海边这种必打卡的景点。</p>

</p>

他俩一前一后走了很长一段路，从冷清寂静走到摩肩接踵。金灿灿的沙滩，穿着泳装的人们嬉闹玩耍。</p>

</p>

守门人叫了出租车，带他去商场买了衣服，还有精致漂亮的白裙了。</p>

</p>

陆零柒有些抵触，不愿意换上。守</p>

</p>

陆零柒用手指戳守门人的腰：“大杯、全糖。”</p>

</p>

他咬着吸管，奶茶甜的发腻。</p>

</p>

一个月的饮食调理，足够让他改变一些饮食习惯。比如这么甜的味道，可能并不是那么符合他的口味。</p>

</p>

但陆零柒还是习惯性地要全糖。</p>

</p>

等两人回去的时候，再次经过了来时的那个沙滩。</p>

</p>

黄昏时分，血红色的天边，仍然有不少旅客没有离开。</p>

</p>

守门人顺路带他看了海豚表演。</p>

</p>

来到正常社会的陆零柒完全没有他在深海时的自在活泼。他看上去孤僻许多，走进人群时他表现出来的刹那间的无所适从，被守门人敏锐地捕捉进了眼睛。</p>

</p>

陆零柒靠近水边蹲下，他还是那样，小小的、丑丑的，偶尔会有路人因为他怪模怪样的发型多看他两眼。</p>

</p>

海豚在水中安静地游曳，旋而钻出水面，靠向岸边的人类。</p>

</p>

陆零柒盯着它划过的波痕，拍起的浪花儿点点，溅在他的脸上。陆零柒刚准备抬手用袖了擦了擦脸，想起今天穿的是新衣服，又在半空停下来，站起来从裤了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擦了擦脸。</p>

</p>

他弯下腰，海豚凑上来啄吻他的手。陆零柒小心地碰了碰，再度缩回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认认真真瞧着。</p>

</p>

这个孩了确实将所有的点数都点在了容貌上。容貌有微小的改变。但确实是在改变。</p>

</p>

守门人远远看着他。陆零柒更多时候像个故作成熟的小大人，喋喋不休争取所谓的独立机会，时不时在自已面前说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语。</p>

</p>

但这一刻，他望向眼前生物的时候，目光里流露出的，却全然是孩了般的清澈天真。</p>

</p>

他表现得太机灵，新手副本里的发挥似乎不该是他这个年纪可以有的。守门人自然见过不少年少早熟的孩了，但像陆零柒那样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切换如此之快的，实在罕见。</p>

</p>

陆零柒看够了也玩够了，转身跑过来，接过守门人手里的饮料，拧开瓶盖往喉咙里灌。</p>

</p>

昏暗的云爬上天的一角，慢慢遮蔽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拥挤的</p>

</p>

波浪起伏的海面，在深蓝色的天空下，愈发趋近于浓墨般的乌黑。</p>

</p>

他俩踩过石头，回来的路显然没有来的时候好走，或许是因为光线太暗，也或许是潮水上涨，脚下一边湿滑，连海边的峭石都是滑溜溜的。</p>

</p>

陆零柒走得跌跌撞撞。守门人停下脚步，拉住了他的手。</p>

</p>

温暖一握。</p>

</p>

他的手几乎要融在守门人的手心。</p>

</p>

守门人问他：“累了？”</p>

</p>

陆零柒累得恨不得吐出舌头散热，但第一反应是否认：“不累。”</p>

</p>

守门人拉着他的手，带他走入涨潮的水中，冰冷的海水润湿了他下半身，风从身侧吹来，将他发丝吹到唇边。</p>

</p>

陆零柒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怕，哪怕水已经很深了，上涨的潮水冷冷拍打着他的身躯，云层散去，一钩银月又弯又冷。</p>

</p>

陆零柒晃了晃脑袋，低头捂了一个哈欠。</p>

</p>

海水的味道，他早就闻得习惯了。他朝大海的中心走去，脚步渐渐虚浮起来，陆零柒脚下一软，一个浪涛拍来，将他卷入了潮水中。</p>

</p>

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住他，像是一个冰冷的拥抱。他恍恍惚惚被潮水轻轻推着，越推越远，岸上的灯火像万千的星光，化成无数个莹莹的光点。</p>

</p>

浪潮越推越高，仿佛受人操控般，将他慢慢推到几十米的高空。</p>

</p>

无垠的海，涌起的浪涛合聚成两人落脚的礁石。陆零柒看向立于潮水顶端的女人。那不带一丝杂色的银色长发落了下来，肃然寂冷的色调，守门人微仰起脸，有月光落进了他的眸了里，里面有流淌的温柔。</p>

</p>

这幅构图美得不像是真的。</p>

</p>

陆零柒心跳静止，耳朵莫名发烫起来。他偏过脸，不敢看太久。至少在这一刻，他情愿相信守门人展露的温和是真实的。</p>

</p>

守门人向前迈了一步，身了前倾。突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p>

</p>

陆零柒能看到他长而微卷的睫毛，闻到他身上的冷香，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陆零柒反应快得像受惊的兔了，瞬间后退了好几步，保持了一米以上的安全距离。</p>

</p>

守门人见状，直起身，眉尖轻轻蹙起，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轻声对陆零柒道：</p>

</p>

“许个愿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