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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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元涵拧叶青河嘴, 挺不好拧的，手指滑到了叶青河脸颊，她顺手又掐到了叶青河的脸颊上。</p>

叶青河就“嘶”了一声。</p>

戚元涵心里舒坦了, 哼了声, 拉着救生圈往上游。</p>

她们快游到岸了，上面的游客扑腾扑腾，下饺子似的纷纷跳了下来, 来帮忙把她们俩拉上去。</p>

戚元涵很想说，我会游泳。</p>

真的、真的不用这大阵仗。</p>

但是叶青河伤挺严重的，需要搭把手。</p>

岸上鱼目混杂, 什么人都有，有热心肠过来帮忙, 给她俩递毛巾和衣服, 更多的是好事者觉得新鲜, 拿着手机拍热点。</p>

“今天浪也不大啊, 咋掉海里了啊, 我白天还来这里坐过船，这船怪结实的啊。”</p>

“快快快，有没有医生, 给这俩姑娘看看……”</p>

“哎呀，扑腾一声，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店家安全措施做的也太不到位了, 真不安全，得亏离的近，要是远了怎么办啊。”</p>

“直播一下近况，人已经安全救起来了, 大家不要再给我刷小星星了。”</p>

现在正是短视频盛行的时候，这种突发事件很容易火，很多人都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来拍照。</p>

戚元涵真的很感谢那些帮忙的人，只是对那些举手机的人很不爽，不管对方是出自什么目的去拍她，她都觉得很不舒服，她不喜欢把自己的事公之于众。</p>

镜头过来的时候，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没出声去制止，低着头去检查叶青河的伤势，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p>

“说不上来。”叶青河撞的很严重，哪哪都疼，脸色有些惨白，她担心地问戚元涵，“你呢，你怎么样，受伤了吗？”</p>

戚元涵心下动容，抿了抿唇，她没觉得哪不舒服，落水的时候，叶青河给她当了肉盾，她说：“我没事。”</p>

“那就好。”叶青河松了口气。</p>

戚元涵垂眸，呼吸了一声。</p>

她们现在的状态不管从哪里看，都不是很好。</p>

叶青河起先是坐在岸边，有个好心人把衣服外套借给她披着，过了会，游客里有个医生跑过来帮忙，说是先把人扶到店家的休息厅里趴着。</p>

“先等一下。”戚元涵拦住她。</p>

“嗯？”几个人疑惑地看着她。</p>

“先让她把鞋脱了。”戚元涵说，“她脚受伤了，穿高跟鞋走路，肯定很疼。”</p>

“对。”医生点头。</p>

戚元涵垂了垂眸，蹲过去把叶青河的鞋子脱了，就听着叶青河嘶了一声，她脚踝肿了。</p>

叶青河闷哼一声。</p>

戚元涵放轻动作，解着她的高跟扣带，说：“待会就好了。”</p>

她把叶青河的鞋子脱了，又去脱自己的，跟叶青河差不多，她的脚又红又肿。掉海里去之前，就因为这个高跟，没站稳，她们的脚狠狠地扭了一下，疼的跟歪断了一样。</p>

两人一瘸一拐的去店家的屋子，开着灯看，两人是真狼狈，旗袍湿透了，发梢的水滴答滴答往下落，但是狼狈之余，这么去看她俩是真的漂亮。</p>

戚元涵把遮住脸的头发全撩到了耳后，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然后把手里干净的毛巾递给叶青河。</p>

从旁人的视角看，戚元涵是个很温柔的人，说话都是轻轻的，唯一是她训斥叶青河的时候，声音会稍微重一点点。叶青河伤得比较重，坐椅子都是皱着眉，但是呢，她跟戚元涵搭话都是带着不正经的调调，像是故意表现自己很好很有精力没有受伤，她每次喊声“姐姐”，那调调酥到骨头里了。</p>

戚元涵这会没心思和叶青河调情，也没有像一样别人去欣赏她身材多好，她是蛮担心的，跟医生一块检查叶青河身上受了几处伤，帮着做应急措施处理伤口。</p>

掉到海里的那瞬间，两人是直接往乌篷上砸，肉眼可见的，叶青河大腿一片乌青，医生就说：“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腰怎么回事。”</p>

叶青河扭头看戚元涵，“脱衣服吗？”</p>

医生也是女人，没什么好避讳的，身体最要紧，戚元涵说：“我出去一趟，你先做检查。”</p>

“没事，你脚也受伤了，就别乱动了。我把门关上，免得外面游客拍到了。”女医生喊道：“你就帮我递一下药。”</p>

戚元涵绕过来，帮她在药箱里翻找药，再把瓶子递过去给医生，问：“是这个吗？”</p>

医生点头，“要忍着点，这个可能很疼。”</p>

叶青河身上旗袍扣解开了，露出了腰，她枕趴着，原本白皙的腰满是淤青，很大一块，还划了血口子，瞧着就很疼。</p>

叶青河看戚元涵，说：“你能给我涂吗？”</p>

戚元涵看着她，很无可奈何的模样，说：“可以。”</p>

她把消毒水倒在瓶盖上，拿棉签往她伤口上涂，乍一看，叶青河身上的伤口不深，但是消毒水涂上去，那种皮肉绽开的感觉上来，手指都有点发抖。</p>

戚元涵去瞥叶青河。</p>

叶青河脸往下埋了埋，眉头微微拧起。</p>

戚元涵说：“疼就喊。”</p>

“还成吧。”叶青河闷声说着。</p>

戚元涵给她的定义是个挺会娇气的女人，情人嘛，不都是娇柔性子吗，这会她倒显得很坚强。</p>

其实，她没太懂叶青河的心思。</p>

按道理来说，叶青河为她受了伤，以她的性格，应该会抓住机会，怎么着也得喊两声痛，然后说，姐姐我为你受了伤，你心不心疼啊。</p>

然后利用她的愧疚，把她往死里撩拨，甚至还可以给自己谋取福利。</p>

但是没有。</p>

安静的不像她。</p>

想着，就听着她呼了口气，“嘶，还真有点疼。”</p>

戚元涵放轻动作，说：“很快就不疼了。”</p>

“嗯。”叶青河看着她笑，这么看，戚元涵是在哄她啊。</p>

其他伤医生帮忙处理完了，戚元涵想要张名片，医生帮了忙，她觉得不好意思，想着之后可以还个人情。</p>

医生说没带，就说了自己的名字，又说：“已经有人打急救了，待会救护车来了，就能送你们俩去医院看看。待会到了医院，你俩好好做个检查，尤其是要去骨科看看，当时觉着没什么，事后就是伤筋动骨。”</p>

戚元涵说好，都记在心里，又问了一遍她在哪个医院工作。</p>

叶青河搭腔，说：“医生你告诉她吧，她这个人原则很强。”</p>

医生答非所问地说：“你俩是情侣啊。”</p>

戚元涵说不是，叶青河说是。</p>

医生疑惑地看着她们俩，眼神挺八卦的，只是没来得及细问，外头有人敲门了，说是救护车过来了。</p>

话题没往下继续，叶青河起来把旗袍扣上，戚元涵把之前借来的外套递给叶青河，叶青河一并穿上。</p>

从里头出来还有很多人在拍，戚元涵低着头跟上救护车，车子驶离海边，路上并不是很安静。离海边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并没有受到她们的影响，节日的气氛依旧浓烈。</p>

救护车路过的时候，短暂地安静了几秒，大家好奇地看着救护车，试图猜测出了什么事。</p>

差那么一点点，她们就忘记今天是七夕情人节了，尽管一开始吃了晚餐，听了钢琴曲，但是掉到海里后，什么浪漫的气息都没了，过得很像是愚人节，是灾难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