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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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啊……</p>
威纶对上兰波那双微亮的眼眸, 一时语塞。</p>
眼前有一只黑色大猫, 大猫身材修长优美,一双灰绿中透着点浅金色的眼睛闪啊闪,是个人都会忍不住伸手撸一把吧。</p>
但这不是大猫, 而是隐藏在黑夜里的黑豹,撸不好会没命的。</p>
威纶心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边琢磨着怎么撸豹子,一边嘴上说:“你是想知道我以前的事,还是单单想知道我和老师的事?”</p>
兰波发出细微的笑声, 眼眸完成了月牙,他说:“我都想要。”</p>
小孩子才做选择, 大人当然是选择都要啦。</p>
而且威纶知道自己的一切, 可自己不知道威纶的过去, 如今做了誓约,兰波才终于问出来, 他已经忍得够久了。</p>
威纶拉长语调:“那可不行,全说了多没意思,我们来玩游戏吧。”</p>
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兰波:“你之前嫌弃我教中也的方法不对,那看看你的教育成果, 如果你能让中也在保护自身信息这一门功课上有长足的进步,我可以一次性全说完。”</p>
兰波听后沉吟起来。</p>
他估摸着威纶不会真的说清楚,也做好了持久准备,但听到用中原中也来做赌注,似乎也挺有意思的。</p>
兰波问威纶:“怎么说?”</p>
威纶:“我的老师决定先和中也接触一段时间,她摸出的东西越多, 我就说的越少,怎么样?”</p>
兰波抬眸看威纶,眼波流转间,他了然道:“你的老师也是变化系。”</p>
威纶沉重地点头:“是啊,行骗经验太丰富了,几乎都成为她的本能了。”</p>
兰波很自然地伸出手:“将你监1听中也的线路给我一个。”</p>
威纶没有立刻给,他只是盯着兰波:“那你答应玩这个游戏吗?”</p>
兰波微微抬起下巴,自信地说:“为什么不玩?正好现在不忙,我也需要时间修炼,顺带教一教中也。”</p>
兰波意味深长地看着威纶:“我也不是第一次教人工异能体了,不是吗?”</p>
威纶倒是不赞同兰波的说法:“魏尔伦和中也不一样吧?魏尔伦是非法组织制造的打手,他在开机之前就被输入了很多暗杀、战斗、情报等相关知识与技术,中也?他可是什么都不记得。”</p>
兰波的语气略有怅惘:“我倒宁愿魏尔伦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一张白纸反而是最好教的。”</p>
说到这里,兰波犹豫地问:“威纶,你认识很多非人类吗?”</p>
威纶点头:“认识啊,怎么了?”</p>
兰波微微侧脸,他似乎在回忆过去,脸上流露出了淡淡的落寞之色:“非人类会因为自己不是人,是被制造的非自然存在,而封闭自己,甚至拒绝一切吗?”</p>
威纶听后明白兰波的意思了,他本可以敷衍过去,毕竟他得知了魏尔伦大部分记忆和想法,只要假借魏尔伦的名义就能胡扯。</p>
但沉默了一会,威纶直直地看向兰波,他轻声说:“这个问题可以问问你自己。”</p>
兰波怔了怔,他诧异地看向威纶。</p>
只是这一看,让兰波心中格外惊异,因为此刻威纶脸上的神情一如曾经的魏尔伦。</p>
那是被全世界都拒绝抛弃,也不承认整个世界和自己的、被隔离在外的空白。</p>
威纶平静地说:“如果你意外来到这个世界,没有我,没有中也,你回不去,只能在这里生存,而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未知的,你实力弱小,只能苟延残喘,你会有整个世界都是巨大的欺骗和谎言的感觉吗?”</p>
兰波听到这里,突然一个猜测在脑海中疯狂起舞。</p>
“你……”难道威纶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p>
威纶没有理会兰波探究的眼神,他继续说:“在魏尔伦和中也的眼中,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没有一丝亮光,并非是他们拒绝一切,而是他们找不到固定自身的锚点。”</p>
“每个人都会问过父母吧?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如果说魏尔伦还清晰地知道自己是被制造出来的,那中也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过去是空白。”</p>
“周围都是和自己不同的人类,这些人类制造了自己,利用自己的力量,还告诉自己要将人类当成同伴,甚至被告知哪怕是被制造出来的,自己也是人类这等可笑的话……”</p>
威纶嗤笑:“兰波,你当他们是傻子吗?”</p>
“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和人类不同又如何?不是人类又如何?只要存在着,只要和其他生命产生交集,只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即便死亡了,那些痕迹也会顽固地留存下来。”</p>
“千百年后,历史会特意标注某年某月某日,某个家伙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并备注一下,这家伙不是人吗?”</p>
“不要太傲慢了啊,兰波。”</p>
威纶的声音波澜不惊,显得冰冷无机质:“人类也只是生命形式的一种而已。”</p>
兰波听后忍不住发出喟叹:“和你一比,魏尔伦像是个孩子。”</p>
他的眼神很温和,倒映着威纶的轮廓:“那你呢?你有找到锚定自身的点吗?你一定要回来的理由,难道是那只念兽持有的半个身体和灵魂?”</p>
威纶轻轻笑了起来,依旧是带着疏离和冰冷的感觉。</p>
“锚点?我没有那种东西,过往的一切留给我的只有憎恨,人类总是擅自作出很多决定,然后无赖一样将麻烦丢给其他人,既然如此,我以憎恨和杀戮回报世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p>
兰波莞尔一笑,他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大开杀戒吧,如果活着不开心,那为什么要坚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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