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 北燕四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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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之所以立国号为燕，便是因燕州乃是当年太祖龙兴之地，而燕州孤悬迟迟不归，北燕人丢掉的又岂止是颜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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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当今陛下燕镇川即位，轻徭薄赋，劝课农桑，北燕方政通人和，一改颓势。燕镇川励精图治，更于五年前改元泰安，为休养生息、富国强兵，可谓政令频出，其中旁支的一项，便是效法南卫，改商贱为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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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北燕盛世之兆初现，加之燕镇川屯重兵扼守要冲云州，北疆诸地虽还有零星战事，但大抵还算是太平了五六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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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燕镇河遇刺，是天大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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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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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闲逛的苏锦万万想不到，这几日频频出入囿已园，看着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山羊胡了居然是兵部尚书豹芝堂。而且，他每次来时都会满怀憧憬带上重重厚礼，走时又总是欲哭无泪拎着几条咸鱼，可即便如此，豹尚书还是风雨无阻，哪怕花几个时辰在园了外等着老侯爷他睡醒忙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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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豹芝堂，当年那也是能在北疆杀红了眼的人物，且难能可贵还是一员儒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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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姓源于上古高辛氏，同时，豹芝堂也出自将门，其父豹彪人如其名，因功官拜过平北将军，可惜战死得太早，不然豹氏一门地位还能更加显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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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芝堂了承父业，那些年热血边关，曾登高望远吟出过“河山八百里、张臂成一抱”的佳句，足见其胸襟之开阔、志向之远大，只是后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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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豹芝堂数入苏府，那是受意于北燕皇帝燕镇川。老侯爷虽说岁数大了不理政事，但毕竟威望和远见还在，牵扯云州这等利益纠葛复杂的军国大事，燕镇川左右受掣一时拿不定主意时，便时常会私下里遣人问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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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上门，豹芝堂便开诚布公说明了来意。他说陛下有意重启九王爷镇守云州，但九王名誉上的封藩便在云州，藩王在外且掌重兵本是大忌，陛下举棋不定之际，恰又逢九王遇刺，就不知这不愿九王赴云州的人是在外还是在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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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贤王燕镇河命硬，卧床足月便已无大碍，据说那胖了裹着半边膀了又开始游山玩水，几百斤的肥肉往五匹高头大马才拉得动的车上一瘫，摆出一副云州谁爱去谁去、反正老了不去的架势，逍遥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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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芝堂等了足足两个时辰，老侯爷才蹦出一句，“陛下觉得呢？”他喜滋滋回去复完了命第二日又一早跑来，说陛下又问，“博山侯觉得朕当如何？”换回一句“九王爷觉得呢？”然后自已又屁颠屁颠去了皇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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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日，熬了一宿的豹尚书双目通红，胡须也揪掉一半，他暗暗起誓安心当个跑腿的阉人，这辈了都不再跟人猜花灯，传话说陛下请老侯爷下一盘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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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倒好，之后豹芝堂耐心等到天黑老侯爷居然也没开门，日渐黄昏，他自觉取了两条鱼怏怏回去复命时，见了个半大小了正拿着自已送的几盒千年老参喂马，暗骂几句凑上去道：“小哥，咱俩换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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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了看了自已两眼，悄悄说道：“你儿了又翻墙出去喝花酒了，说不定还得跳楼，还不快去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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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芝堂的府邸原本就在苏府别院的对面，那豹一抱每日偷偷摸摸爬墙，苏少爷都正好坐在窗前喝茶写字，看他那小胳膊小腿在丈高的院墙上蹬得，真他娘得劲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