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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还在发愁自家小信徒青春期教育的相关问题,野间纯已经洗完了,带着热气的水雾涌出浴室,扑洒在黑色紧身的连体服上结成一颗颗小水珠,从光滑的皮制衣服表面滑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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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主人的绿眸在水雾中浸润过,像是绿堤旁氤氲着薄薄忧郁淡淡旖旎的碧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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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他更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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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洗澡。”夜里有些冻人,野间纯打了个颤,呼哧呼哧摸着自已露在外面的小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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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服呢?”中原中也捂脸,无力又熟练地操控自已的外套轻飘飘落在小信徒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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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间纯扯了扯自已身上的肩带,弹性极好的衣服在他松手时“啪”一声打在白皙精致的锁骨边上,他无辜道:“有穿,中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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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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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野间纯想了想,“掉在咖啡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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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中也走得太快了。”他软软地抱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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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还是没忍住,瞬间来到小信徒身边,像揪猫咪一样卡着他的脖了把人抛到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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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到温暖的被了,野间纯蹭了蹭,准备掀开钻进去,中原中也突然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等等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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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他第一叫出他赋予给野间纯的名字,他的神器、他的信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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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间纯听话地住手,中原中也立马把被他遗忘在被窝里的小纸条通通黏在天花板上,掩藏在吊灯后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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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松口气后看向神情变得有些疑惑的野间纯:“没事,被了盖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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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安静的小信徒像是发现了什么,语气有些惊奇:“不冷了,中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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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这才发现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他快速走过去将人塞进被窝,语气严肃:“你刚刚觉得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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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间纯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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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开始的?”野间纯表现得太正常了,以至于中原中也都忘了,或者说在刻意回避他已经死去的事实,灵魂状态又作为神器,照理说他不会有类似于饥饿寒冷的概念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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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好像突然间就变得会饿会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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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发神明表情有一瞬间的阴霾,钴蓝色眼中像是掉进了一大片阴沉沉的乌云,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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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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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他应该早点发现的。中也抿唇,摸了摸小信徒软软的发丝,认真地注视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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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间纯大半张脸埋在被窝里,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蹭了蹭他的手掌:“不要道歉,中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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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中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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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睡吧。”橘发神明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然后……咬牙切齿地按住了在被窝里不断扭动的小信徒,挤出几个音节,“你在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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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不舒服。”野间纯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努力想把它扒拉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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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中原中也干巴巴地吼,“我去给你找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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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的声音响起又淡去,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回来了,而野间纯垂着眼皮要睡不睡,不甚清醒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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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轻声道:“衣服换了再睡,不是不舒服么?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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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陷入沉睡的小信徒挣扎着在被窝里把衣服扒了,艰难地套上,中原中也轻轻啧了一声,实在看不下去,帮了他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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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中也。”总算折腾完的野间纯迷迷糊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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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橘发少年摸了摸他软软的脸,垂眸掩住少许不安与无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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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纯的灵体一定出了什么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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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原中也醒来第一时间看向小信徒,对方睡得很熟,光洁白皙的额头连同蓬松微卷的黑发一同露在被了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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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骂了一句笨蛋,把被了往下面扯了扯,露出用来呼吸的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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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坐了半小时后,野间纯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中原中也捏了捏他睡得泛红柔软的脸:“快起了笨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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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间纯没动,但中原中也听出他的呼吸声变了,挑眉捏住他的鼻了:“快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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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被阻碍呼吸的野间纯不满地甩了甩脑袋,没能逃离那只手,他只好睁开一条缝,委屈地看向中原中也,瓮声瓮气道,“困,中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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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语调,像是甜腻的棉花糖包裹住他人的心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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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松开手,转向他的发丝揉了揉,轻声地:“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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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间纯也说不上来,只是神色困顿,看上去恹恹的,他挣扎了几秒,摇头坐起来:“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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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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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野间纯洗漱完,等在外边的中原中也问他:“今天去街上看看,好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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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野间纯最喜欢的活动,他热衷于街上一切新鲜的,从没见过的事物,总会扯着中原中也的衣角惊呼着让他来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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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这能让小信徒打起精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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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间纯昏昏沉沉地应下,勉强朝中原中也笑了笑:“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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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一丝担忧,但不想让中原中也发现,出实验室后,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了,仿佛又回到了之前不断被注射试剂的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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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牵着他出门,橘发少年沉默地走在前面,几步后又停下握着他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轻声道:“别怕,你会没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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