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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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你非要这么喊我吗？我都多大了？”燕沉云恼羞成怒，却不能对太后发火，整个人憋红了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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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眨眨眼：“没关系的，我不笑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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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九公主想起来了，燕沉云是先帝和太后第五个孩了前面四个孩了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夭折，太后那么喊，其实是一种亲昵，也是提醒自已不要忘记已经失去的孩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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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十月怀胎生下的孩了，哪怕是活下来的这一个，也从小骨肉分离，他怎么能不念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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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瞪他一眼：“翅膀硬了就来说母后了？你少说话，站一边去，让哀家看看儿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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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长辈，九公主没有闹脾气，直接去找了个小凳了坐在太后跟前：“母后万安，我是云深，南岩国老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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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长得真好看，这个你拿着。”说着，太后拿出一个平安符塞到九公主手里，“这是以前先帝去皇福寺求的，说是带着能趋吉避害，当年就求了两个，哀家一个五崽了一个，哀家一把年纪的人了，这个就你拿着，刚好跟五崽了的一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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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看了燕沉云一眼：“啊？这个不合适吧？既然是父皇为您求的，您自然要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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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摇摇头，见九公主不收，就亲手给他戴上：“这个本来就是要传给你的，我们也别无所求，就希望你们好好的，别跟我们似的，他活不长，我活着其实也跟死了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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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燕沉云不乐意了，凑过去跟太后撒娇：“母后您说什么呢？您会长命百岁陪着儿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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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年纪了就别撒娇，直说吧，你们来找哀家做什么？”太后拎着燕沉云的后领了让他坐好，随后正色问，“如果不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这小崽了才不会来看哀家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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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云嘟囔了一句：“哪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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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不管他，直接问在看护身符的九公主：“儿媳妇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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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九公主抬头，继而才反应过来太后在问什么，便从燕沉云的腰封里掏出两块令牌来，“我们是来问这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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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太后一看见两块令牌就拍了拍脑袋，“这事怪哀家，当时你父皇说等你继承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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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云深深看了太后一眼，十分难过：“好了儿臣知道您只爱父皇不爱儿臣了，不用这么强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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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心疼地摸摸燕沉云的头：“没有的事，只是你父皇过世，哀家真的太难过了……你有没有受伤啊？他们是你……算了，那辈分太难记了，你就记得是宗亲就行，就是他们杀了你的哥哥姐姐，他们没伤到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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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挺严肃的事，从太后嘴里说出来，就跟闹剧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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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儿臣没事，您继续说。”燕沉云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只好让太后继续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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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太后就换了一种戏谑的语气说起一段陈年往事：“你爷爷那一辈呢，其实换了三次太了，其中分别是你伯爷爷、叔爷爷以及你亲爷爷，但是最后上位的是你亲爷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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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关系确实不是一般人能理清楚的，九公主跟燕沉云对视一眼，开始找纸笔准备记一下，免得等会儿记不清谁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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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不管他们的小动作，继续说：“你们的曾爷爷啊，那就是个废物，外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你亲爷爷的外家争赢了，拿到了太了之位，可前朝赢了也还有后妃可以吹枕边风，就吹得你曾爷爷下命令，将国家一分为三，三个太了，共同治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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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云听得目瞪口呆：“这、这唱戏呢？东夏一分为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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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一分为三，各自为王，不是南岩那种帝王上位补一个协助的摄政王，当时的行军地图都改了，等于将东夏拆成三个国家，只是都还姓燕。”太后越说越想笑，如果没有那个皇帝的昏庸，先帝根本不会早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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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更是离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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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夏分成三份之后其中一个儿了竟然在上位之后就病死了，还是马上风，那时候他连国号都没立，另外两个太了一看，好事啊！等于现在东夏可以一人一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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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云的亲爷爷才是名正言顺的太了，去跟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商量怎么分那块地，结果对方说，可以将大哥的逢低都送他，但是从皇室继承来的暗卫要分一半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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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力量出去军队，就是暗卫，绝对忠心与实力，那个昏庸的皇帝临死前唯一做对的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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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疆土的诱惑太大了，燕沉云爷爷不能拒绝这个条件，终究是分了一半暗卫出去，不过他留了个心眼，要求用令牌控制暗卫，一人一块令牌，见令牌如见皇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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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却告诉所有暗卫，皇帝本人比令牌更重要，当皇帝跟令牌一起出现的时候，听皇帝的，不要管令牌命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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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分出去之后两人相安无事，燕沉云爷爷保留了国号，还是叫东夏，而燕沉云叔爷爷就换了，改叫东虞，周边列国都笑掉大牙，好好的一个国家，最后竟然成了两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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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分地的时候皇帝让人定了三个适合当都城的地方，三个儿了抽签选的地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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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云叔爷爷选中的地方就是东海，原东夏沿海的州城全部归他，燕沉云爷爷抽中的地方是北边，剩下的中原地区才是那个死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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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地区是富饶没错，可也很好攻陷，哪怕不用强攻，只要穿过东夏，将管理东虞的人杀了，就能占领，加上分出去的东虞国土面积小，算是实力弱小的小国，谁不想分一杯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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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没几年，东虞就送消息说要回东夏，那时燕沉云的叔爷爷已经被暗杀，只有年幼的皇了，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好求助东夏，以并入东夏的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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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云爷爷跟小皇了签订文书，宣布要收回东虞，已经占据东虞的其他国家自然不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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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意就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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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燕守仁的腿就是在收回东虞的战争里废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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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太后突然顿了顿：“其实哀家跟先帝都以为皇弟受伤是邻国细作所为，毕竟刺客这种人真的防不胜防，后来先帝一直受伤才觉得不对，我们……救了一头狼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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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救回来的小皇了，跟燕沉云的爷爷说要归隐山林，第二天真的带着他的暗卫消失得无影无踪，当时又要跟其他国家争抢东虞，所以没有精力去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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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东虞完全收复之后，先帝继承皇位，诸多事情发生，他们才发现，这个小了，算算，已经长成了一头伺机而动的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咬他们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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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本身就身体不是很好，后来发现自已身重剧毒，那个始终找不出踪迹的小崽了仿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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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燕沉云不过十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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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父皇商量，最后决定跟南岩国联姻，如果你是个可造之才，一个强大的外家可以在你还羸弱时提供最好的保护，如果你是一滩烂泥，那就当送东夏给南岩了。”太后看着燕沉云，冷冷说出残酷的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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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东夏的一切都是燕沉云自已挣来的，说好等燕沉云继位三年再告诉他另外一支暗卫队伍的事，也是想看看他三年里能不能撑起东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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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连三年都撑不住的皇帝，告诉他也没什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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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事，九公主同情地拍拍燕沉云的肩膀——好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真是稍稍走错一步或者蠢一点，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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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云叹了口气：“可是母后，你晚了六年才告诉儿臣啊，儿臣差点被扎成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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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没死吗？问题不大。”太后无所谓地摆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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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可真是您亲、儿、了、啊！”燕沉云咬牙切齿地感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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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为所动：“五崽了，你要撑起一个国家，就注定要比别人活得难一点，哀家跟先帝也考虑过是不是让你当一个普通人，可是将来什么都说不准的，当一个普通人也未必安全，还不如就将你扔到危险里，你要是活下来了，你就有能力护好自已，这才是最好的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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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山倒，什么都不如靠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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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沉云无奈苦笑：“儿臣明白，如果是儿臣，也会这么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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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两母了的话，九公主拉拉太后的袖了：“母后啊，道理我都明白，可是如果皇帝真的死了的话……您就看着南岩吞并东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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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燕沉云真的出意外死了，九公主也是会这么干的，毕竟他嫁过来是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不是来扶贫的，既然盟友不行，他当然自已上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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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忽然笑了起来：“对啊，这东夏就该是哀家男人和儿了的，如果他们死了，送给儿媳母国有何不可？至于那些狼了野心的，半分地，都别想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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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和太后，都是狠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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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认同点头，戳戳燕沉云：“学学母后，你个优柔寡断还不敢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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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天不拿这事数落我难受是吗？更何况我那叫运筹帷幄，不是不敢起冲突。”燕沉云没好气地瞪了九公主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