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山雨欲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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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柚想起在初等书院的时候，巫娴受了欺负也不跟他们说，要不是霍岚的话，他这个大哥不知道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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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道：“二弟，还是由你来照看小妹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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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澎道：“谨遵大哥安排。不过匡先生确实德高望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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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娴也说道：“悉听尊便。那我跟二哥回虞阳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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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百里书院，”巫柚道，“书院虽说可能会变成战场，但总归还是比在虞阳更容易找到帮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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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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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主簿来找孟仞的理由着实让他吃了一惊：秦季之真的想跟他谈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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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实验室里，点起了一支蜡烛。房主簿的脸上映着烛光，依然挂着那副职业性的假笑。孟仞站在阴影里，怀疑地盯着他。其他人都没有进来，正在各处隐蔽着，等待着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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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孟仞在阴影中缓缓问道，“我这样的小角色，不知秦副院首为何肯降尊纡贵，与我谈判？与我谈判，对他有什么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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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主簿笑道：“首先，阁下并不是小角色。其次，就算阁下是小角色，阁下背后的人也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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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后的人？”孟仞重复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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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阁下能够直接影响到的，匡先生，以及那位编外捕快。以及阁下能够间接影响到的，卢先生，王副院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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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仞哼了一声：“还是别指望了吧，我不会反水，他们也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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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主簿起身往他这边走了两步：“先不要把话说死。眼下，灵州和百里书院都陷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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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忙于训练，孟仞没怎么关注外界信息。直到适才前往书院的途中，听了匡先生的讲述，他才知道这几天灵州和百里书院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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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灵州。灵州牧被副相邦调了职，换上了副相邦的亲信。虽说也算是和平过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灵州这是要变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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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原灵州牧的亲信一挑唆，商贾纷纷外逃，给副相邦和新任灵州牧留下一堆烂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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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副相邦正忙得不可开交，试图发挥他的影响力，从附近的州把商贾拉回来，至少救回一些项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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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商贾外逃以外，灵州的行政也陷入了混乱。许多事项只有原灵州牧才清楚，人事，工程，民政，学政，千头万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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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贸然把他调走，也没好好交接，现任灵州牧不得不花大量的时间理清一团乱麻的行政，现在还陷在里面出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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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把原灵州牧调走，唯一的用处就在于砍掉了秦季之的臂膀，断绝了他以和平方式控制灵州的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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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书院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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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祁阳在积极地打击秦季之的势力，秦季之也不甘示弱，利用周盘手上的资料发起反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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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财务司、监察司、基金申请司、人事司等机构的司丞和司员纷纷遭殃，不是接受调查就是直接撤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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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学馆、经学馆的馆首被撤，并且正在接受进一步调查。脑理学馆、物理学馆、经学馆、机械学馆、材料学馆的好几个学者也正在接受调查，并被责令暂停正在进行的科研项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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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好些尚未被查的学者竟然也开始互相攻讦，试图排除异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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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人心惶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