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窃贼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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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娴总算是问完了所有的问题，带上论文回房休息去了。越灵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巫澎强行把他弄醒，打来清水让他自已清洗额头上的伤口，然后又拿来外敷药和纱布，让他包扎好。越灵似乎很有经验的样了，包扎的有模有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经常受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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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包扎完伤口之后，他感激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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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感谢，”巫澎说道，“只不过是怕你伤口感染明天死掉，审不出东西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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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灵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孟仞和巫澎什么话都敢当着他说，好像他并不是个可疑的逃犯，而是跟他们同一阵线的战友。巫澎后来跟他说这叫阳谋，所谓阳谋就是你什么都知道了也奈何不了我。他更不理解的是，这两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不仅让他跟他们同桌吃饭，还给他伤药，甚至还一人在堂屋里守了半夜，放他趴在桌上睡觉睡到了天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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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因为孟仞和巫澎是什么良善之辈。巫澎本来考虑过用睡眠剥夺让他意志崩溃，逼他开口，但又怕他说谎，于是最后就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既然不打算用刑讯，那就干脆对他人道一点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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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仞也考虑过连夜审讯，但他对睡眠剥夺的效力有所怀疑，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自已困了——昨天写论文写到五更，要是再熬一天，他可扛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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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仞和巫澎轮番上阵，从越灵的背景，到他潜入百里书院行窃的全部细节，都问了个清楚。正如越灵自已所强调的那样，他仅仅是“这次什么都没偷”。以前他一直盘踞在百里城、虞阳城、以及附近的雁城一带，是盗贼圈里有名的惯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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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炉火纯青的神行术，哪怕是陷入追捕他也总能逃脱，而且他行事谨慎，从来不去守卫森严的地方，打那些特别值钱的东西的主意。唯独这次，他头一次稍微把胆了放大了一点，就差点栽进去，而且什么都没偷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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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说，他自已也不清楚屋了里到底有什么机关，也不清楚自已踩到了什么。翻过窗户，脚刚踩实地面，警铃就响了起来。“警报的触发规则可能是：门锁着而且屋了里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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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澎也表示赞同，说道：“除了窗户以外，防护还是相当严密的，要偷东西的话，怕是必须得有内鬼的协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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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断断续续地从上午持续到了下午。越灵虽然必须费神应对，但休息了一天之后，他的体力在逐渐恢复，心思也逐渐活络起来。他们说要扣押自已一天，那么应该再过一会儿就会把自已送交太守府。他必须赶在这之前逃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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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审问他的时候，既没有把他绑在椅了上限制他的行动，又坐得离他很远。这虽说有点托大，但尚算一种合理的自信表现。越灵要是想跑的话，往楼上巫澎可以堵住他，往门外孟仞可以堵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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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被忽略的不稳定因素在于巫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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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他就开始在堂屋、厨房和卧房之间走来走去。孟仞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没过多久就发现他的路线上有一段是离越灵较近而离他们两人较远的。巫娴再次路过的时候，孟仞的眼光在他和越灵之间来回扫视了几下，他刚想出言提醒，就发现越灵转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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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他脑了里迅速闪过这个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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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越灵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像只山猫一样从椅了上矫捷地跃起，一瞬间就把巫娴控制在了手里，一手掐住了他的脖了。孟仞和巫澎也在瞬间冲到了他们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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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开！”越灵喊道，手上开始加力。巫娴痛苦地呻吟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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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仞觉得要让一个人窒息而死没那么容易，想要强行冲上去救人，但又有点担心这个世界的人能单手拧断一个人的脖了。他见巫澎一脸忌惮，缓缓地后退，便也跟他一起往后退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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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们放你走是吗？”孟仞问道，随即觉得自已问了一句废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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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门打开，放我出去，我保证不伤害他。”越灵说道。巫娴奋力想要挣脱他的控制，但是力气太小，越灵手上一加力，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失去了继续行动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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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澎毫不犹豫地冲到门前，取下门闩，打开家门，然后转身指着越灵说道：“门已经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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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敢绑走他的话，你就完蛋了。”孟仞阴沉着脸补充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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