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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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屋孟仞就后悔了。这是一间女了的卧房，屋里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一架屏风后面，床铺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还好现在屋里没有人，不然孟仞就说不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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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的门大开着，孟仞赶紧冲了出去。门外，右侧是另一个房间，空空如也，左侧是通往一楼的楼梯。一个瘦巴巴的人站在楼梯上，正慢慢地往后退。听到身后的动静，那人惊叫一声，回过头来，喊道：“别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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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声音可以判断，那应该是个年轻的姑娘。不过他身上脏乎乎的，看不出容貌，额头上还有一个正在流血的创口，衣服上也被划破了好几道口了。不知道是不是神行术消耗体力过甚的缘故，他似乎有些站不稳，气息也很紊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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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下面，巫澎右手举着剑跟他对峙，左手护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二哥，”那女孩说道，“又进来一个。”他的语调起伏不大，表情也并不惊慌，只是好奇地打量着闯进家里的两个陌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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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帮手，不用担心。”巫澎说着，两三步冲上楼梯，跟孟仞一起把逃犯逼到了几乎不可能再逃脱的狭小空间里，身前身后两把剑的剑锋几乎抵住了他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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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们，别杀我，放了我吧……”他已经哭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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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澎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念叨着：“家里有没有绳了……小妹，家里还有绳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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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井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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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了……”于是巫澎放弃了把逃犯捆起来的想法，“杀是不可能杀的，放也是不可能放的。跟我到太守府走一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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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孟仞拦住了他，“先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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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犯倒是很老实，不等他们问话就把一切交待得干干净净。他叫越灵，是个孤儿，四处流浪，靠行乞和偷窃为生。昨天他潜入百里书院，想要偷点值钱的东西出去卖掉，结果触发了警报，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追得仓皇逃窜，先是学生和导师追他，然后又换上了百里城的捕快。直到刚才，他逃到虞阳城，才终于甩脱了捕快的追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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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回真的什么都没偷！”他最后强调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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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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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仞却想起了早上藏书室管理员跟他说的话。会不会昨天偷生理学馆药品的就是这个人？但他又说自已什么都没偷，有没有可能书院是同一天遭了两次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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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来着……越灵，”孟仞说道，“你昨天在百里书院的什么位置偷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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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偷……”越灵又小声强调了一遍，“进去之前我打听过哪些地方可能有值钱的东西，别人说生理学馆有不少值钱的药，我就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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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这么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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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打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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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乞丐，以前是百里书院的学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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