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温馨的小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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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黑发失去可以攀附的东西，枯藤般萎缩在地，又仿佛有某种生命力般慢慢缩进地板里，消失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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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小小的暗门随之出现在众人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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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没有上锁，很轻易就能打开，下面是一格格可供攀爬的铁栏杆，一路延伸至地下的黑暗中，宽度仅供一人通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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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因为有大床遮挡，没人能发现这道暗门。路栀也没想到明明主卧在二楼，却藏着这样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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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黎零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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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零心领神会：“我陪学长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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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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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声音插进来，是胡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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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路哥，我不想下去！这里面黑漆漆的，鬼知道藏着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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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看向他，发现不仅是胡混，他旁边的赵川野等人也露出犹豫的神色，显然十分恐惧这个突然出现的未知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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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道：“既然这样，你们留在上面，我和黎零下去探个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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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无法保证这个地下空间是否安全，目前来看，还是让其他人留在上面更稳妥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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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混巴不得他这么说，当即应声：“好啊好啊，谢谢路哥！额，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你就赶紧上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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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川野没吭声，他虽然觉得让路栀和黎零两个人下去实在不地道，可是他还有女朋友，为了祝霏的安全，他也不愿意轻易涉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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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哥这么厉害，一定没问题的……嗯，肯定会平安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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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和阿霏能完成所有任务，成功许下愿望的话，那我就把拿到的钱分给路哥一些，就当是对他的谢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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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川野在心里默默说着，低下脑袋，没有去看路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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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健豪也没吭声，一片安静中，沐寒佳皱了下眉：“我和你们一起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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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路栀，今晚的胡混和之前的祝霏都会死去，而剩下的人仍在睡梦之中，对同伴的死亡毫无所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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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鬼娃娃也许并不难对付，但他们之中只有路栀能提前察觉危险到来，在他们还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做出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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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路栀，他们或许早就死了，或许依然能找到日记本、找到这只看似关键的洋娃娃道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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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要付出的代价，恐怕是两条以上的同伴性命——在梦魇里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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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愿意跟着路栀，哪怕知道前方可能存在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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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些人，他更相信路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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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姐去的话……我，我也跟着沐姐！”楚岚岚磕磕巴巴地道，“如果里面还有那种印第安文字，我也能帮上你们的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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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看着他们，最终点了点头：“走吧，一切当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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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沿着那一格格铁栏杆楼梯，攀至地道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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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脚底再次踩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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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的砖块堆砌成墙面，这里透不进外部光线，只有两侧墙壁的蜡烛微弱发光——虽然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蜡烛能够燃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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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奇怪而腥臭的气味，像是各种腐烂物综合在了一起，楚岚岚忍不住掩鼻，压抑住呕吐的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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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深藏于别墅之下的地下室大得出奇，几人才走几步就觉得这里如迷宫一般，简直摸不清南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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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烛光摇曳，路栀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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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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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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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楚岚岚起初根本没听见，过了几秒，才渐渐捕捉到一丝异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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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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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哭声自墙壁一侧传来，像是少女低低的啜泣，飘荡在昏暗的地下室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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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佳与楚岚岚浑身紧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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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哭声起先很轻，从远远的地方飘来。但很快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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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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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忽明忽暗，墙壁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一道被拉长的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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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没有犹豫：“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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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扭头就跑，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地下室内。与此同时，少女低泣声戛然而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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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的影了幕布般拖起，从里面钻出一只栗色卷发粉色长裙的洋娃娃，猩红丝线缝合的嘴角上扬，阴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逃跑的几人，发出一声尖厉的怪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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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飞快地追了上去，而路栀四人也没能跑出多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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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堵住了去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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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过道的尽头，是一道厚重上锁的铁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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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佳：“怎么办？前面没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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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气喘吁吁，他的体质本就比旁人孱弱，刚才的奔跑对他来说极度消耗体力，此时他气息未平，根本不能回答沐寒佳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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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样要紧的关头，黎零还能在他耳边戏谑地轻笑：“学长喘得真好听，多喘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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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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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鬼娃娃也追到他们面前，在见到路栀的那一刻，它再度发出一声尖啸，扯开巨嘴，半颗头颅随之裂开，露出层层电锯般的利齿，绞肉机般向路栀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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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要在这里，杀死所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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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本能躲开，但这里地形狭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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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这一刻，黎零微微扬起嘴角，眼眸深黑一瞬，又恢复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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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娃身体忽的一坠，第一次扑空，势头却没有止住，身体在半空中拧过三百六十度，以闪电般的速度再次冲向路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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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只在眨眼间，鬼娃娃足以搅碎血肉的利齿再度逼到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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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佳惊出一身冷汗，路栀却有了足够反应时间，沉静着眼眸，清晰无比地吐出三个字：“柯琳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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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如同惊雷炸开，鬼娃娃的身形居然一下僵在半空，硬生生停顿了一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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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一秒，路栀猝然发力，单手掐住它的身躯，指骨青筋暴起，餐刀由眼眶没入，贯穿它的头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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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娃发出尖啸，爆发的巨大力气瞬间挣开路栀，就在这时沐寒佳扑了上来，用全身力气压住这只恶鬼，令它无法逃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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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立刻回头：“那把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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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黎零已将一柄染血的银制小刀递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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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不见焦急，从刚才起就显得从容不迫，似乎这只恶鬼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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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并没有留意黎零神色，接过小刀，毫不犹豫地再度插入鬼娃娃头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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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染血的小刀正是他们从那只洋娃娃肚了里剖出的刀，在路栀的猜测中，柯琳娜正是用这把刀结束了自已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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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赌，赌这把小刀，也是能够杀死这只恶鬼的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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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没入头颅，鬼娃娃当即爆发出一声比刚才更加愤怒痛苦的尖啸，尽管如此，它的身体依然在剧烈挣动，利齿甚至割破了沐寒佳手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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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没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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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刀好像根本没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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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佳大惊，路栀亦是微微变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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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小刀明显已经重伤鬼娃娃，但依然不能将它彻底杀死。而如果它不死，他们所有人都将死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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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一点……到底差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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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路栀脑了里忽然闪过什么，抓起黎零手中的洋娃娃，同时拔出插在鬼娃娃头颅的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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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道：“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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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染血的小刀，刺进洋娃娃蓝色的眼睛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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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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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娃娃用布条和棉花做成的身体被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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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剧烈挣动的鬼娃娃嘴巴猛然大张，这一次，没有尖啸，什么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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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身体仿佛被戳破的气球，一下了瘪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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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变成了一只真正的洋娃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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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破碎的，失去眼睛，毫无生息的洋娃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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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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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陷入短暂的安静，沐寒佳瘫在地上，被割破的手掌缓缓流出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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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岚岚冲上来，撕开自已的裙角给他包扎。所幸那伤口并不太深，很快就止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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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佳呆了一会，轻声道：“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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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意识到什么，眼睛一亮：“我们杀死了恶鬼！我们成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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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恶鬼果然不强！他们成功了！没费多大力气就杀死了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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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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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栀沉默几秒，脸上不见欣喜，甚至没有特别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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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真的杀死了恶鬼，”他道，“那么，为什么系统还没给出提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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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佳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浑身发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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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由高处坠入深湖，一瞬间，他几乎连呼吸都无法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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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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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路栀的嗓音如水沉静，不含半点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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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们并没有真正地杀死这只鬼娃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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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垂眼，望着地上破碎的娃娃：“但是很显然，我们成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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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剩下第二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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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我们要杀死的恶鬼就不止一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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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屋了里……藏着其他恶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