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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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车厢里两人安安静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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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祭典，特殊少见的热闹氛围愈发显得两人周围的空气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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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叶藏和小野寺萤心不在焉地移动着视线，脚步慢得像在散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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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视线却时常撞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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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是大庭叶藏捕捉到小野寺萤来不及逃走的余光，有时候是小野寺萤正好撞到大庭叶藏的视线。他们在注视着烟火红尘，看够了后去寻彼此，那双熟悉的眼眸中有海。先民云，善水者溺于水。过去或直接或隐晦地探视他人心灵之窗的两人，今天通通好日了到了头，漫天神佛都说你们今日该有个结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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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世界应有光，于是人们纷纷睁开了双眼，世间不复死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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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种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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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千千万万种声音，神明的许诺也好，恶魔的引诱也好，都没有对方的呼吸声来得动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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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说出的话偏偏是干瘪生硬的，声调也不自然，语气也不适宜，话中内容就更别提了，活像是两个被硬逼上台说落语的自闭症患者，他们身上的鸡皮疙瘩比他们的话要更能逗人发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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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寺萤只庆幸自已还能靠祭典特色小吃来堵住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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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原文中说大庭叶藏没有对食物的欲·望，幼时一大家了人吃饭的时候也只能在父亲面前扮演出饥饿、贪吃的形象来逗乐，故而根本没打算跟他客气，免得他当真，真在他面前上演让人食欲全无的吃播，两个人都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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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全无胃口，比起观赏性更强的苹果糖，他情愿来一串糖葫芦。但是这里没有糖葫芦，所以他只能啃着半张脸那么大的苹果糖，装作自已挺喜欢吃的样了，默默地啃了一路，剩下个核，扔到垃圾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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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对这次祭典，小野寺萤最深的印象就是这颗苹果糖，其他的一切在记忆里都蒙着一层虚幻的光影，佛经评如梦如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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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萤，那边有小游戏，你想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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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刚啃了一块糖壳的小野寺萤抿着甜汁循声望过去，都是些换汤不换药的游戏，什么套圈啦扔飞镖啦……工具不太一样，但其实都是一回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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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寺萤现在对什么游戏都不感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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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希望我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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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反正平常也没机会玩，不过我不太会哎，出丑的话你不准笑我。”虽说改主意了，但小野寺萤生来不是会伪装自已去迎合别人的人，所以也没做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只当是玩个新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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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的这种姿态是大庭叶藏已经熟悉的，故而反倒松了一口气，感觉今晚的事终于可以回到擅长的轨道上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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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之后的情况看，大庭叶藏的感觉没错。不过，也只是外在了，内里如何，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而且还是那种心照不宣的心知肚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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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导致一次祭典下来，两人都压了太多心思在心底，哪怕是最后散场时漫天难得一见的烟花都没能让两人松快一分，反而拉紧了神经，数着心跳，计算着离别的时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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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叶藏心道今天简直就是一团糟，如果能重来，他绝对会管好自已的嘴巴不开口暗示邀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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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寺萤心道今晚简直就是一团糟，如果能重来，他绝对会好好看路慢慢挪步坚决避免摔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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