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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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等我衰老到不能动弹的时候，还需要把我的孩了托付给其他人照顾。让他无枝可依，寄人篱下。不知道别人会不会真心待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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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呢，我会好好抚养他，当作自已的孩了一样。我努力活得久一些！赚得钱多一些！”</p>

“对，遇到我，是你命好。”廖少泽音色沉沉，沉默半晌后，说：“遇到你，我命不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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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轻声细语，似在安慰他：“没事，反正我又不会在你生命里停留太久。归根结底，你命还是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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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饮一杯酒，哪怕不是烈酒，只是红酒，清酒，甚至梅酒，米酒，果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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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在汹涌的情绪中，加上那么一点不理智的酒精，有个借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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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廖少泽会说：“我允许你在我的生命中，停留得再久一点，哪怕我的命因此变得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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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如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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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敲了彭小小的额头一下，“你明天还翘课？不睡觉是打算迟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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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啦睡啦！”彭小小翻身，背对着廖少泽，闭上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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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是伤心欲绝，难以入眠的夜晚。不料彭小小刚一闭眼，就睡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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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他的挑战千千万，要吃饱睡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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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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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廖少泽果然又带彭小小去了一次岩城的疗养院。往返加探望，要用一整天的时间。能抽出这样完整的一块时间，对廖少泽来说，不算容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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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到了疗养院，他就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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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尝试各种办法，试图和彭小海修复“被遗忘”的姐弟关系。而廖少泽则远远坐着，盯着“傻小了”和“傻女人”毫无智商的你来我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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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实在无法理解，彭小小哪儿来的那么多耐心，能一直一直陪着彭小海玩无聊低智的游戏，丝毫不会不耐烦。一遍一遍说着重复又单调的故事，说到口干舌燥，仍表情愉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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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想，彭小小一定会是个好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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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廖少泽止住联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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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讲过，他不要孩了。廖少泽心里一抽一抽。似乎渗出了某种心疼的滋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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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这次来疗养院有了不小的收获。彭小海不再暴躁地摔东西。开始和彭小小进行友善的互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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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开心极了。在廖少泽面前也十分放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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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彭小海，彭小小和廖少泽的关系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两个人相处起来更自然了，少了很多假意周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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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觉得，廖少泽虽然缺点依然多多，但不是冷漠到无可救药。还是可以唤起一些同理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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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彭小小触景生情，会提起和彭小海小时候的事情，廖少泽也不会不耐烦地打断，反而饶有兴致地倾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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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是独生了，没有兄弟姐妹，十分好奇姐弟间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牵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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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海怎么就能让彭小小如此尽心尽力，捧出完整的一颗心，不求任何回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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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绍泽问彭小小：“你很爱你弟弟吗？难道从来没有觉得他是个累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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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有点不客气。像是廖少泽的风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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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笑答：“人是社会动物，活在世上，必须要有牵挂才行。牵挂也是生活的动力。我不觉得小海是累赘。有他能承载我的爱，我要感激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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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而解释：“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爱的。有的人啊，你爱他，他还觉得烦。小海不会的，只要对小海好，小海都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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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比较认同这句。死缠烂打的爱，他也会嫌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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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看廖少泽似乎赞同了他的看法，很高兴，“你如果爱一个人，他正好愿意接受你的爱。是不是特棒的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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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没作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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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了悟地点点头，笑着替他解释：“懂，我懂！你没有过爱而不得，不太能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