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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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没有再管彭小小，转身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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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们也不敢再留彭小小，又怕小少爷发现什么，匆匆把他送出了廖家宅院。“咣当”合上了大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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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抬头看天，夜空无云，却没有一颗星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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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钱也没拿到手，彭小小浑身滴着水，发着抖，耷拉着脑袋，走回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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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十岁出头。廖少泽也没满16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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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海在医院哭哑了嗓了，医护看他实在可怜，垫付了挂号费和治疗费，帮着简单处置了一下。彭小海说不清囫囵话，医护嘱咐彭小小，等他家大人筹到钱，一定要来做一套全面的检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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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再三谢过医护，又是一顿拖拽背，把哇哇大哭的彭小海带回了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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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彭直带着彭小海去医院做过一次检查，也还了之前医护垫付的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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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彭小海的腿还是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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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是延误治疗导致的。还是往返路上，彭小小处置不当，拖拽彭小海之际，加重了他的伤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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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一种，彭小小回想起来，心脏都会抽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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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了里同龄的小孩儿们，慢慢都记不太起“彭小海”这个名字，因为叫了太多“傻瘸了”，好像那才是彭小海真正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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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海的智商一直停留在两三岁的年纪，等腿不疼了，又开始没心没肺傻乐。完全不记得自已经历过什么……彭小小只能连带着他的那一份，一起记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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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和廖少泽第一次见面后，还见过几次面。说是见面，其实不过是彭小小去廖家找母亲，夹在一群保姆佣人中，俯首欢迎廖家小少爷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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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廖少泽也并没有认出彭小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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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池那天，彭小小实在狼狈。头发遮住半张水淋淋的脸，他背光站着，影影绰绰，看不清楚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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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后来的几次照面，廖少泽也丝毫没有留意过彭小小，一是彭小小低调，看到廖少泽就躲起来。二来，廖少泽似乎很少将外人看在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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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唯一一次正面直视彭小小，是有一天，相恩琪和廖梁丘刚吵完架。廖少泽从家里往出冲，撞到了彭小小。他瞪着个头儿只长到他胸前的彭小小，吼了一句：“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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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没学过怎么尊重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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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发什么呆呢？”廖少泽碰了彭小小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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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抱着相册晃了一晃，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手指捏住摊在面前的那一页照片，快速翻到了下一页，说：“突然想起些过去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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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随口问道：“什么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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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勉强勾起嘴角，说：“回忆第一次见你，还有我印象中的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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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怔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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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因为回忆起过去的他，才想得出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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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少泽眼神飘散，问：“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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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不假思索道：“十岁吧，大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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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么早就见过了吗？”廖少泽一惊，“十几年前的事，你现在还记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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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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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完，廖少泽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又问：“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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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小说：“因为你一直都很……特别，少爷气派十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