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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懒洋洋地笑：“我还能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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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觉得你最近有点反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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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哪反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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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说不上来，直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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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你这叫考前综合征，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不要紧张，顺其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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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果断拍掉了他前来安抚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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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室里空调送着暖风，惬意温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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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把笔记本从电脑包里取出来，打开模拟系统，很快，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了敲击键盘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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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八，C市迎来了第一场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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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轻柔的小雪，零零碎碎地往下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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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梢凝着纯白的雪絮，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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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回想起了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堆雪人的场景，已经是隔世的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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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窗外，悠长地叹了口气：“雪再下大一点儿，就可以堆雪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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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着好几道隐约有思绪、但思绪不怎么明朗的算法题，亟待他的解答，“算了，我还是好好学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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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感受到一双大手覆盖在他的手上，然后被十指相扣，拉出了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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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很快反应过来，傅嘉延是想带他去天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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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有积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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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教学楼会关门，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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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落了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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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想说“就当出来散了个步”，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微微佝偻的年老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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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八，部分岗位已经复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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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沈荔依然认出，这是他穿书第一天碰见的环卫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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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隐隐有了猜测——这大概就是当年的夺水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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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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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卫工负责打扫校园，有部分教学楼的钥匙，碰到过向他借教室钥匙的，还真没碰到过像他问天台钥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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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应该不会跳楼？看出两人身上的优等生气质，他把后半句话收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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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雪仗，天台雪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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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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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音色一出，环卫工觉得熟稔，想起了记忆中的姑娘，多打量了沈荔几眼，无奈相貌差得太远。但还是帮他们开了实验楼的门，把天台钥匙拆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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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果然积雪厚，沈荔凭着感觉上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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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配合地越下越紧，大片大片地往下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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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他就竣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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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厉害，连雪人都堆得这么文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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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文艺？你有没有看出来，这是当时我们抓的娃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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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仔细一看，还真能看出轮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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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却知道他表现得没那么好，继续修缮，大概十分钟后，他招手说：“过来合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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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没有过正儿八经的合照，傅嘉延估计会觉得男生自拍矫情，他也就没邀请过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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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没说什么，意外配合地站在他的身边，手插进兜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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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掉出手机的前置摄像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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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整了角度，又换了滤镜，却还是不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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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都比傅嘉延笑得灿烂，相形之下，他过于严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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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面无表情，耍帅？”沈荔诚恳指导，“实在不行，你说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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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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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胳膊肘怼他：“快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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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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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板一眼的，沈荔被逗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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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倒挂的月亮。闪着碎光，映着雪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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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上有漂亮的酒窝，让人心情舒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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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看着他的笑颜，也忍不住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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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连拍后，沈荔看着照片里的少年，终于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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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看着他轻松的神色，却有感而发：“这段时间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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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于把海量的内容灌输给他，连休息的时间都剥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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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说你辛苦。”沈荔觉得自已明明是受益者，“算了，不和你说客套话，我们是上来放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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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尚未落下，傅嘉延出其不意地往他身上砸了一个雪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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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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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已经因这偷袭……笑弯了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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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沈荔当即揉了个雪团，扔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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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漫长寒假中的最后一次休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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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台下来的时候，两人身上碎满了大大小小的雪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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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开学，备战的阵地从图书馆移到了竞赛班，他们没有再去教室里上过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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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选越来越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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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隐约瞧见国赛的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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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晗越他们只能在深夜晚睡的时候看到沈荔的身影，悄声和他说一句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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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温暖的善意环绕，沈荔也不觉得有多疲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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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三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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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的时节，气温回暖，万物复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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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延忽然提议道：“明天出去踏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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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补昨日更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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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虐预警，但很快就过去了，完结也不会很远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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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九夙宝贝的营养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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