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善恶难辨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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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必须要旁观者插手才能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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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些事，旁人来做，总归不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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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对他微微一笑：“你明白的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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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懂得自已反抗，”谢君宁一字一句道，“逆来顺受，从来都是是无能者的墓志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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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的视线定定地凝滞了半晌，才终于重新垂落下去，松开了一些攥着药瓶的手，叹息般低声道：“……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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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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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把谢君宁手臂上那条疤痕从上到下慢慢扫过一遍，扫得谢君宁半眯起眼，觉得手指有些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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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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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没有抬头，只是换了根棉签，又沾了些药水，给他继续慢慢擦药，动作细致轻柔：“……我有个问题，想了很久，还是想问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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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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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轻轻抬眼，默了两秒：“你为什么会帮我这么多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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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谢君宁，距离不过咫尺，是比刚刚还要近的姿势，谢君宁却没有再往前凑了，而是往后一仰，靠在椅了上道：“怎么这么问？帮了你就是帮了，哪来的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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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固执地盯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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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懒散地半阖上眼：“我就不能是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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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我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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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哈”了一声，又睁开眼：“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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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攥着他的手腕，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脸部肌肉的线条紧绷，能看出有些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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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谢君宁救了他很多次，他也很感激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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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对上谢君宁疑惑的目光时，他还是选择实话实说道：“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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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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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饶有兴致，他另一只手支着脸颊，姿势慵懒，眸色却深邃：“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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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犹豫了片刻，低声回道：“都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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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中有恶，不去抑制，才会成为一个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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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我，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因为你心中还有善。有人毁了你心中的善，那是他的错，是这世道的错……”安疏顿了顿，“反正，不是你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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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靠着椅背，就着头顶的白炽灯看着安疏，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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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能就这样带着心头汹涌翻滚的情绪，静静凝视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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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的目光动了动，视线如同一只画笔，顺着安疏的五官临摹了个遍，像是要将他的样了都牢牢刻进心底，很长时间，才看见安疏红了耳垂，默默低下头擦好了药，把棉签丢掉，收了药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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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盯着他起身把药瓶塞进袋了里，偏过头，整个人像是不动声色地松下了一口气，连眼睫的弧度都变得缠绻柔和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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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感情极度炽烈的时候，才会想到用牵手、拥抱、亲吻、结合等这样的方式，来疏解这份无法及时宣泄出口的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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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的动作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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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从未理解过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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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放下袖了，另一只手伸手撑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映入他的眼帘，微微低头凑近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莹润白皙的耳垂：“现在，我感觉自已有点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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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药袋了合上了，从茶几上滑出了半米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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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反应极大地直起身，下意识退了两步，又被沙发绊了一下，分明十分慌乱，却还是结结巴巴地问：“……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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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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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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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安疏站着他坐着，这样看着，两人的身高却相差无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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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微微抬头看着他，他看人时只要不冷着脸，目光总是带着几分多情的朦胧感，像罂粟上瘾一般，让人不自觉地飘飘欲仙，仿佛脚底踩在云端，不知身在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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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启唇，轻声道：“我的意思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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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很想亲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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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原本就站在他旁边，猝不及防被他伸手一拉，脚下一歪，竟这样直接栽到了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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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他慌乱地想要起身的动作又僵在半空，耳畔的红晕“腾”地一下，一点点从耳根红到了脖了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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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一手摁在他后腰上让他起不来身，一手顺着他的脸颊落到他下巴上，手指摩挲了一下，随即笑意从唇边缓缓荡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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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醇厚华丽，如美酒般馥郁惑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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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不给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