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虎穴浑不惧，剑寒贼胆走西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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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藩咋舌说道：“谁能想到在这山腹中竟有如此洞天！真厉害，真壮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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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菡却说道：“怎么没有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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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藩猜测着说道：“是不是本来就没人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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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里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锅里的火也没熄灭，肯定有人在这里住！”方清菡十分肯定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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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一言不发，忽然弯腰拿起了一根粗大的绳索。绳索的一头牢牢系在一处暗桩上，一头一直延伸到了悬崖底下。韩武握着绳索纵身下了悬崖，方清菡、陈永藩见状，也急忙跟着来到了悬崖底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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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环顾四周，不无焦虑地说道：“现在怎么才能找到余振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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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藩笑道：“韩公了不要着急，他跑不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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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从包袱里拿出胡杨木匣，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放出来一只引路蜂。方清菡问道：“陈公了，你在余振风身上也放了蜂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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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藩得意地答道：“正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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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怎么我都没看到？”方清菡又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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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藩笑道：“方姑娘有所不知。小可听你们说余振风狡猾，因此在他出密道的时候就弹了点蜂卵到他身上，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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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蜂嗡嗡着盘旋了一阵，然后振翅往一处出口飞去。三人紧紧跟随，韩武将信将疑地问道：“陈公了，它真能找到余振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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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藩答道：“韩少侠不要担心，就算余振风已经逃出千百里，引路蜂照样能找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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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带错路吧？”韩武还是有些不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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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带错了路，请韩少侠拿小可是问！”陈永藩信心满满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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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真诚地说道：“陈公了言重了。不管能不能找到余振风，在下都十分感激陈公了仗义相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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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蜂一直飞进了巽位的出口，三人跟着在里面穿行了几十丈以后，又来到了半山腰。韩武举目四望，只见山下一条长河在夕阳下蜿蜒流淌，那正是渭水。三人来到渭水之畔，只见引路蜂沿着渭水一直往西飞去。十几里路过后，陈永藩收回这只引路蜂，再放出了另外一只。刚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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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数里路，远远地看到有一行人骑着马牵着骆驼在旷野中跋涉。有的骆驼身上压着木箱，有的骆驼身上挂着包裹，清脆的驼铃声洒满了一路。陈永藩说道：“这肯定是贩卖丝绸、瓷器、茶叶的天朝商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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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菡问道：“陈公了如何得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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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藩笑道：“我哈密国虽小，却是商队西行的必经之路。自汉代张骞和班超出使西域以来，他们走出来的路就被历朝历代的商队沿用。贵邦的丝绸、瓷器和茶叶都异常名贵，商人们把它们贩卖到撒马尔罕、哈烈等西域各国以后，就可以一本万利。近年来，虽然走这条路的商贾不多了，但还是会有商队经过，因而小可能够断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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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菡又问道：“他们为何要用这么多骆驼？难道就不嫌走得慢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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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藩答道：“出玉门关再往西行，就是茫茫大漠。骆驼耐渴、能驮重的东西，遇到大风沙也不害怕。所以商队要想安全顺利抵达西域各国，必须要用骆驼来运货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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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菡从未到过西域各国，因此不由得好奇心起，又问起了西域的风土人情。陈永藩难得有机会和方清菡说这么多话，当然是兴高采烈地一一作答。正在两人说话之间，忽然听到驼队里响起高亢的唱曲声：“……曹丞相慢慢儿，斟起了头杯酒。头杯酒来吾不用，赐予那天地众神灵。偃月刀是宝刀，火光起高万丈高。赤兔马儿放声叫，刀尖挑起大红袍。鲤鱼脱去金钩钩，手儿指着骂奸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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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唱曲的人似乎是在扯开嗓了大吼一般，声音高越激昂、急促猛烈、动人心魄。韩武和方清菡都生长在西安府，自然知道那人唱的是秦腔《辞曹》中的一段。看到韩武大步走向唱曲之人，方清菡也不再和陈永藩搭话，连忙跟着韩武走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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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曲的人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者。他须发斑白，穿着一领破旧的直裰，脸上的皱纹刻满了人世间的沧桑。韩武走上前长揖说道：“老人家，晚辈有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