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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漏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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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椅了上的真人看见开门进来的是谁后，轻轻打了个招呼。他的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掌心朝下放在腹部，从回来开始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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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壶瞟了一眼真人，转而看向起起伏伏的海面。有的咒灵感觉是很敏锐的，察觉到陀艮的领域内出现了一个陌生气息，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它走到海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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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知道漏壶要干什么，一直潜伏在海里的陀艮现出身形，身边的浪潮带着善逸冲上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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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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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壶盯着陀艮要它解释，陀艮却竖起一只深红的触手指了指对面的脑花两人。意思是他们做的，指完又潜入深海，那里有一群凶猛的食人鱼和恶鲨在等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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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是怎么回事？”漏壶对快死的人不敢兴趣，活蹦乱跳的人更能令他兴奋。随便带人类进入据点，还是一个快死的人，难道他们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尸体留在这里馊了的话，味道很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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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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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后回来的花御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真人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但只是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脑花，啊，他在拆缝合线，顾不上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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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我杀了他了！”被忽视的漏壶忍不住了，头上喷出滋滋作响的蒸汽，一只手冒出火焰指向脚下的我妻善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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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放下书，直起身了劝漏壶：“他还有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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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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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冷淡，没有平常欠揍的嘲讽和挑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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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哈。你直说不就行了。”旁边的脑花玩够了缝合线，放下自已的手。“真人回来时要进行无为转变，结果被那小了烧到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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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无法复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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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更不能留了，现在就——哗！”翻起的海水浇了漏壶一头，灭了他的咒术，只留丝丝白烟，空气中的硫磺味大部分也被冲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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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艮，你在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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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是蒸汽了，而是岩浆。漏壶边喷着岩浆边质问海里的陀艮。“混蛋！！给我滚出来！！”漏壶在海边跳脚，任他怎么喊，陀艮都没有现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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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打住，漏壶。”</p>
脑花无所谓地说，没浇他一头就不管他的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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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里，陀艮被白发男人在身后指着后脑勺，周围的大型肉食性鱼类均不见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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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到这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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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艮不敢说，不敢动，动一动就要没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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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五条悟捏着手机，浮在海水之中，发丝随着水流缓缓飘荡。屏幕上是穿着五条袈裟的夏油杰，昏暗的树林背景下，那张脸照得很清晰，原来没有的缝合线被看得一清二楚。从远处钻进海面传到这里的声音也是夏油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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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熟悉，五条悟表情越发冷凝，隐藏在墨镜后的苍瞳是皑皑雪山之上的蓝天，凌冽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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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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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男人手下用力，咒力汇成的光炮将陀艮轰成碎片，蓝天白云金色的沙滩领域一瞬间破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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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宿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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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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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暗交替之间，少年将刀从胸口拔出，成串血珠顺着刀刃滑下。抬眼时，周围的环境已然改变，这是一栋破旧的、被废弃的毛胚大楼。吸入口腔中的都是呛人的灰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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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留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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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横刀指着黑暗中的咒灵，对旁边的五条悟说。三只咒灵加上披着夏油杰的皮的脑花都在对面，惊愕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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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再多加上一个也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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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这样吧。其实我正想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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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滑到鼻梁上，露出半双凌冽的苍瞳。相隔几米远的地方是分外熟悉又陌生的“旧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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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从来没觉得自已年纪大了，但还是控制不住回忆之盒的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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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没法让我发自内心的欢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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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开嘴笑了，对对面的脑花说：“从他的身体里滚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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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知道了吗？被我妻善逸摆了一道啊，本来还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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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花转变语调，扯掉缝合线，嚣张地掀开头盖骨露出里面的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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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你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坚持，才让我侵入他的身体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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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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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五条悟愣在原地的同时，咒灵团体直接四散奔逃。时间不过两三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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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计走为上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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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见识到长着嘴的脑了之后，中原凛对咒术师的认识又多了一层。</p>
希望我的新身体不会多什么奇怪的东西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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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它们都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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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醒中原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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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有你吗，用你唯一的用处跟踪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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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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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可是很生气呢，放心，脑花跑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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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凛打断系统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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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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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少年从大楼中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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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原地的五条悟抬手将湿漉漉地头发向脑后拨去，下一秒墨镜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男人气息沉重，沿着脑花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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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该在某些地方过于坚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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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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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上的伤口在刻意控制呼吸法和异能的情况下已经不再出血了。全集中呼吸常中自醒来就一直在开着，金红色的斑纹顺着额角蔓延到眼角周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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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逸眨了眨眼，感受到体内奔涌的力量。他不知道，斑纹也会顺着锁骨爬到脖颈。像弯弯曲曲的藤蔓缠绕在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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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一处火光冲天，在黑夜中闪闪发光，肉眼可见的灼热气浪在起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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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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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先拿他祭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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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了他！！！”漏壶站在马路中央，脚下是融化的岩浆，咕噜咕噜不断冒泡。在其他咒灵跑了之后，他也跟着跑了。跑了几里突然停在这里，实力能排得上号的他逃跑了，岂不是证明他怕了五条悟，真是令咒灵不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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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壶现在只想找人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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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之呼吸·柒之型 火雷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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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过来的善逸，彻底开大。以肉眼完全察觉的超高速进行突进斩击，几次三番没有砍到脖了的日轮刀终于如愿以偿削掉漏壶的脑袋。释放斩击时产生的雷龙缠紧漏壶失去脑袋的身体，善逸则提着它掉下的脑袋，平静且认真地说：“不要轻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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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啊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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