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大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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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洁如霜，令狐沅空望着静坐了一夜。锦云扶他上床歇息，被他一把推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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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房大婚一场，他伤心欲绝，趴在床头，泪水潸然湿了锦缎棉被，不知几许时辰，泪珠干了，穿着一身红妆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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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时许，令狐沅听见一声鸡鸣，目光才渐渐收回，紧紧闭上眼睛，摇晃了几下脑袋，才稍许清醒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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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起身，差点一头栽倒，扶了一下木栏才缓缓立定，看见红烛残影摇曳，蜡泪聚在烛焰下，仿若一汪清泉。走到床头，轻轻地扶起锦云，让他躺正睡下，借着斜光，依稀可见他面庞上的泪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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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沅挑起被褥，贴着他的身了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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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云，你好好睡一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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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整了一下衣衫出了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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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蓉儿刚翻身起床，洗漱了一歇，魏荀就派人来传口信，蓉儿听后一阵慌乱，但又不想告知爹爹，省得他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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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端了一碗早粥，给爹爹送去，笑着聊了几句后就出了府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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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扬鞭，向西北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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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有困乏，但他不知一点疲惫，心急如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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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青州，芜州，连赶了五百里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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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红霞映照，草色渐渐稀疏，沙地逐渐增多，大漠孤烟，袅袅直上，在天际的落日余晖里悠然飘荡，风吹起的草絮落在他的眉梢上，有些发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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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蓉儿轻轻抹去，遮上挡沙的丝巾，又策马急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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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黄昏时分，他终于赶到了嘉州军营，向守卫的兵卒亮了幽州牧的令牌，才得以进入。当找到哥哥的营帐时，哥哥正裹得紧紧地躺在床上，口角和嘴唇上都结了血痂，缩做一团，身上盖着两床被褥，依旧冷的得缩发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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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蓉儿扑到床前，眼里的泪水强忍不住，还是掉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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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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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苏缓缓睁开朦胧双眼，滞愣了一会后开口道：“蓉儿，你怎么.....怎么来了？”伴随着两声轻咳，他的气息十分急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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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别说了，不要再讲话，等你好起来了我慢慢告诉于你。”他双手摸着楚留苏的脸颊，手指不敢去触碰那些嘴角的干痂，也不忍心去碰，怕弄得更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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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蓉儿吩咐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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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会有些痛，你忍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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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苏闭着眼睛轻轻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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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毕之后，楚蓉儿唤了士兵前来，让他引路，带他求见守疆的镇西大将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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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拂动营墙上的花旗，猎猎作响。寒气摧营，放哨的卫兵摸摸紫青的脸，依旧来回巡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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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将军大帐，霍将军正伫立在沙桌前，望着一片土丘戈壁，沉思了片刻后，拿起一杆小标旗，插在了一处河谷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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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蓉儿跪地拜见，霍将军诧异地打量了一眼，抬手免了礼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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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女娃了，怎么进的军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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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蓉儿抬首铿锵道：“兄长患疾，伤势严重，再加上军中大夫无策，我得了消息，就匆匆赶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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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将军眉头皱成一团，“你是指左都尉楚留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