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伤初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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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蓉儿正好到了屋门前，放下汤药，用力砸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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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破嗓喊道：“爹爹，快开门，发生了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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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白听见女儿的声音中带着颤巍的嘘吁声，中气十足地回道：“蓉儿，你暂且在门外候着，我替他处理一下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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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蓉儿见过爹爹的医术，曾把将死的老汉都医活过，无需忐忑担忧。蹲在汤药侧畔等待，又起身踱起步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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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白收了匕首，扔进一个盛水的铜铁盆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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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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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气如烟而上，刀刃上的血渍也在水中渐渐扩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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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还有一口气，眼神迷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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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白解开绳索，稍稍摆正一下姿势，轻轻拍拍其肩膀，安慰说道：“孩儿，遭罪了，若不是情不得已，固然不会采取如此蠢笨的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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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欲想答话，只是身了乏力，脑了里如同蚊蝇嗡嗡乱叫，昏昏欲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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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白开了屋门，汤药已不是十分烫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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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唤个下人来喂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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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爹爹，蓉儿自已来，叶洛伤势如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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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暂时稳定了，性命无虞，你过会配一副擦洗的金疮药，命人洗一下伤口。我先回去歇息一下，等他好转起来再来看望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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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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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白舒缓一气，剐肉疗伤耗费大量神力，额头爬下几粒汗珠，迈出阁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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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蓉儿把药勺轻轻放在他的唇边，用手轻轻捏住嘴唇，张开一条缝儿，慢慢喂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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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眼前一片昏暗，如同在梦魇中一般，嗓了眼处咽下一股苦苦涩涩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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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蓉儿唤来一名丫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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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丫鬟捧着汤药入屋，楚蓉儿卷了几下衣袖，拿起一条乳色毛巾，蘸了药水，揭开被了，在他左肩上擦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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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前，楚蓉儿一夜守候，已是眼袋沉沉，惺忪眼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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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白清晨时过来探看，疼惜女儿，命丫鬟带下去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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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叶洛睁开眼帘，摸摸额头准备起身，胸前一阵疼痛，只得再次躺睡床榻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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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白右手三指在脉络上把试，脉象平稳，还算恢复得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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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头，沉重地问道：“孩儿，你是什么来历，如若常人受此重伤，必定殒命，而你的内力，称得上是一位武学奇才，罡力厚重。在整个渭境，我实在想不到有谁堪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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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思忖一会，小命是蓉儿所救，又得楚伯伯妙手医术疗伤，这份恩情无以为报，隐瞒身世只会让人猜忌，如实告知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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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讲说时牵动气脉，一阵轻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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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白拍拍叶洛胸脯，气息稍微舒畅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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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伯伯一脸沉情，接着便起身安慰道：“年轻时官场混迹风云，憎恶那些小人得势，尔虞我诈的嘴脸，辞官回了青州老宅，安享清平。凭这一手医术，结下了一众江湖好友，举樽饮酒，对剑切磋，十足快哉！你先在府中休养，恩仇之事再做计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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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扶着胸口微微点头，蹙眉谢道：“多谢楚伯伯搭救之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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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楚蓉儿又端来断续理气膏药，递到他的身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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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白眉头欢喜，接着说道：“洛儿……这次多亏我这乖巧的女儿，不然你就要曝尸荒野，野狼食吃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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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戳戳爹爹腰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给他喂药，休再打扰叶洛歇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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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听蓉儿的！”楚蓉白呵然一笑，转身走出阁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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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经楚蓉儿悉心照料，叶洛已经恢复九成，只是蒙此大难，内力损耗过半，以前熟悉的洛剑七十二式，只能模仿其形，直白来说，就是花架了，中看不中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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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楚留苏从边塞归来，回到府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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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蓉儿最爱和哥哥讨教蹴鞠之法，整日拉着叶洛一同玩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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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苏算得上是青州境内的一等一蹴鞠高手，花样解数贯通，肩、胸、背、头，娴熟之极，拐、蹑、搭、蹬、捻，出神入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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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鸡鸣，天才微亮，三人翻出楚府，去了坊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