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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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位领路人，性别以及容貌在对方的领袖魅力下，都已经不重要。就如同提到秦神白，别人注意的是对方的剑，而非长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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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么看，自已女装的身份——琼然。空有美貌，实在太肤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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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那些追求者，也只看重外貌，而非内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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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美丽的皮相，纵然是修行者，又有几人能真看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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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他，也时常被秦神白清冷的眉眼所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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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砚音第二杯茶，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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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师弟，辛苦你了，你多吃一点。”云砚音说完，大伙儿都跟着笑了。都知道小师弟最馋，哪怕失忆后，这贪嘴的毛病都没改，还更严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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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如寒想要碰酒，伸手刚碰到酒坛了，二师兄就抢先拿走。明明他已经是过百岁的人了，大家都默认他心智不够年龄，不宜碰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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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砚音怕贪杯耽误了明日的比试，浅饮一杯酒后，便提前离桌，回房休息，留着其他人继续尽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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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桌丰盛的菜肴，都是修行者可食用的灵物，连不重视口腹之欲的黎了霄，都吃得很满足。小师弟更是把脸都埋进了盘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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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的比试已经告一段落。黎了霄不用逼对方练剑，也给自已放了个假。等到散席，闲庭信步回到自已房中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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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房里的人型傀儡，被秦神白打坏后没去报修，也没有叫傀儡阁送新的过来。小师弟自告奋勇代替傀儡端茶递水的活，还为自已能抢赢傀儡，感到非常高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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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了霄便没有剥夺对方的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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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他吹灯入睡，房中一片漆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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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过后，被黎了霄随手丢在床头的幻珠，泛出微不可查的微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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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了霄在睡梦中，身体辗转反侧，颦眉不安，已然陷入梦魇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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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梦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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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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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阁的驻地，欧秋九自从人型傀儡被毁后，就窥见不了黎了霄房中的动静。直到今夜睡不着，他慵懒地躺在榻上，摆弄手里的一颗“幻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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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珠能将人拉入幻境中，模拟现实中的一切。在他的操纵下，自然也能潜入对方因为酣眠而不设防的梦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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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可以静静观察对方的梦，只是太久没琼然的消息，欧秋九有些不耐烦，化被动为主动，想要从黎了霄的梦中，套出对方所知，有关琼然的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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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秋九摇了摇手里洒金蜀纸折扇，摇身一变，已将自已形象转变为琼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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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了拉身上的罗裙，举步轻摇，巧笑嫣然出现在梦境中的黎了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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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主动去称呼黎了霄，因为不知道琼然见到哥哥时，是称呼他了霄、哥哥，还是兄长。干脆等着对方主动叫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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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欧秋九，还是遵从琼然的习惯，在黎了霄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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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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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梦中的黎了霄脸色煞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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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见到自已女装，任谁也会被吓到。落在欧秋九眼中，这位亲哥哥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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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了霄冷沉着脸，用看怪物的眼神，紧紧盯着琼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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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不该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已面前，黎了霄已经知道，自已不在现实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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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出现在此。”黎了霄与琼然一般无二的姝丽容颜，因为惊慌仓惶，看着有些脆弱可怜，强装镇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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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秋九娇怯怯道：“那我该在哪？为何……对我这般排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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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作涉世未深，天真少女的口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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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这番做作，黎了霄咬了咬唇，神情更加窘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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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不像在看到自已的妹妹，而是一件难以忍受的脏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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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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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欧秋九不退反进，用孺慕的眼神，含羞带怯望着对方，嗫嚅道：“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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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现会害了我！”黎了霄连退几步，锵的一声拔出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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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柄飞花剑已经遗失，但在梦境里，却能随心变化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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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了霄望着自已手中的本命法宝，更确定自已不在现实中，而是陷入了某种魔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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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是我的心魔？”黎了霄毫不留情举剑，剑锋直指“琼然”的心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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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破魔障，唯有除去心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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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他一剑洞穿了“琼然”的心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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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秋九甚至不敢相信，琼然的亲哥哥，会对自已的妹妹决然挥剑，半点不带犹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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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投身在“幻珠”中的影像被对方刺破，无法继续留在这幻境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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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将消失的瞬间，他问出心中疑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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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要杀我？好狠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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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不该存在。”黎了霄冷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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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然真是你的心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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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黎了霄此刻已经有些察觉到异样。只是梦境本就不完全由人把控，杂乱没有逻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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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心魔，是噩梦。当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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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对方决然的回答。欧秋九在对方的梦境中，用琼然的仙姿佚貌，诡异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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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彻底被弹出对方的梦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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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秋九本是睡前随意一探，这下凝视手中完全碎裂的幻珠，睡不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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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文雅低语，“原来，琼然有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哥哥。他竟将你当做心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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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了霄——”再念到这名字，欧秋九的语气已与以往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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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然别怕，谁也不能伤害你，就算他是你的亲大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