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写三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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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p>

「我现在就很高兴, 因为你又好又喜欢我。」——王小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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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过后，肉眼可见，陆城身体一天比一天、日益衰败下去。</p>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 时不时出现心跳过率、呼吸困难等症状, 脸色也白得像纸一样。</p>

几天之后。</p>

陆城又一次住进了医院。</p>

林岁岁接到消息, 顿时神魂俱裂，慌不择路地跟机构请了假，打车赶往医院。</p>

这一次, 陆文远和白若琪都守在了观察室外。</p>

面对面站在走廊，脸色慌乱。</p>

距离隔老远, 就能听到两人说话。</p>

“……老陆，你听到医生刚刚说的话了吗？必须要马上进行移植手术，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阿远的心脏就再也跳不起来了, 你说该怎么办啊！”</p>

林岁岁浑身一僵。</p>

再迈不动脚步。</p>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p>

陆文远点点头，语气低沉，答道：“那位捐赠者因为那个毛病确实已经时日无多, 但是人家吊着一口气在, 谁也说不准啊……“</p>

白若琪：“难道就没有别的心脏了吗！”</p>

“你说得倒是容易！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儿，你都不知道多少心脏病人等着呢！”</p>

“老陆！阿城也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咱们家这么多钱, 难道还搞不定那些人吗！给他们钱，买一条命要多少钱, 让他们开价啊！肯定会有人需要钱的不是吗！”</p>

“若琪！”</p>

白若琪早就无法维持素日温婉模样，捂着脸，低低哽咽起来，“要是不行，我现在就去吞安眠药，把我的心脏给儿子……我怎么能看着他去死啊……”</p>

人到中年, 心也软了。</p>

更加无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p>

陆文远长长叹了口气，揽住了白若琪肩膀，安抚地抱着她。</p>

整条走廊，似乎处处都弥漫着悲伤。</p>

如影随形地淹没了每个角落。</p>

另一头，林岁岁再也站不住，瘫软在地上。</p>

直到这时，她倏地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接受好、陆城会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p>

哪怕是还在扭扭捏捏、犹犹豫豫时。</p>

哪怕是决定要将“陆城”这个名词、列为过去式时。</p>

哪怕是还没有正式和他在一起时。</p>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p>

无人角落里。</p>

林岁岁死死咬着唇瓣，眼泪憋在眼眶里，浑身不受控地打颤。</p>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p>

拜托了，请保佑阿城，让我与他共享我的生命。</p>

她这般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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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p>

凌晨时分。</p>

陆城从昏迷中苏醒。</p>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趴在病床边的林岁岁。</p>

他死死拧着眉，勉力缓了缓。</p>

好半天。</p>

终于勉强舒服一些。</p>

这才轻手轻脚动了动身体，调整好视线，悄悄打量起林岁岁来。</p>

病房里一片安静，只有门边开了盏应急灯。</p>

昏暗、迷离、悄无声息。</p>

仿佛处在另一个世界一般。</p>

光线斜斜扫来，在林岁岁眼睛下投射出一片睫毛阴影，皮肤上、依稀可见透明绒毛，显得她整个人极为脆弱柔软。</p>

陆城低低笑了一声。</p>

没想到，就这点细微动静，都让林岁岁瞬间惊醒过来。</p>

她猝然睁眼。</p>

一抬头。</p>

同陆城对上目光。</p>

两人各自停顿一瞬。</p>

林岁岁有些慌乱，摸了摸眼睛，确定没留下什么泪痕之后，才开口道：“你醒了，我叫医生来。”</p>

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砾磨过。</p>

说着，便要伸手按铃。</p>

“等等！”陆城喊住她。</p>

林岁岁不解看过去。</p>

陆城笑了笑，“先说几句话。”</p>

“……”</p>

“来。”</p>

林岁岁轻轻“嗯”了一声，依言坐下去，咬了咬唇，双手握住了他指尖。</p>

他指尖凉得要命。</p>

但声音却满含暖意，“我爸妈呢？你怎么会守在这里？”</p>

陆城清楚，小姑娘素来胆小害羞，陆文远和白若琪在场，她哪又好意思明目张胆，说出自己身份呢。</p>

林岁岁：“他们都去休息了。”</p>

“偷偷溜进来的？”</p>

“不是。”她垂下眼，摇摇头，小声答道，“和你小学妹一块儿进来的。”</p>

陆城：“……”</p>

小学妹就是周佳蜜。</p>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哭哭啼啼就跑来了医院。</p>

恰好，林岁岁一直在病房外踟蹰不前，耽搁许久。</p>

看到这个漂亮学妹走进去，顿时，也涌起了万丈勇气和守护男朋友的压力。</p>

她敲了门，跟着一块儿进来。</p>

陆城：“……所以，你现在也变成我的小学妹了？”</p>

林岁岁脸颊泛红，摇头。</p>

“没有，我和阿姨叔叔说，我是你女朋友。”</p>

陆城十分惊讶，看向她。</p>

良久。</p>

他长长舒了口气，感叹道：“耳朵，谢谢你。”</p>

“谢什么？”</p>

“谢谢你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压力很大吧？抱歉，理应该是我来守护你的，不该让你面对这种尴尬场景。”</p>

白若琪和陆文远气场强大，那时候，她肯定紧张得要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