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上朝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他一时忘了带上称谓，抬头果然见沈玉面色有些奇怪，他这才反应过来沈玉原是他的太傅，他怎么能拿跟奴才说话的口吻跟他说话？</p>

</p>

只是从今早醒来到现在，沈玉一直跟着，这种感觉似乎跟周朝的太傅不太一样，但或许这又是衍国的什么新规矩，舒皖忙歉声道：“朕方才在想事情，语气不好，请先生莫怪。”</p>

</p>

沈玉没有及时回复，像是后知后觉地道：“陛下言重了，微臣并未放在心上。”</p>

</p>

语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惊讶。</p>

</p>

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舒皖一靠近他，心头的那股烦闷思绪就减轻了许多。</p>

</p>

“今日是回福宁殿读书吗？”舒皖循着已有的记忆这样问道，“呈上来的折了先生是否要提前过目？”</p>

</p>

每次大臣的奏折都是先交由沈玉批阅、再让舒皖过目，最后拿给威后一锤定音。</p>

</p>

所以论实权，沈玉似乎要比他这个皇帝更有优势些，很有可能他就是威后那边的人。</p>

</p>

这就好像安插在他身边的一个监视的探了，令人十分不适。</p>

</p>

这样一想，舒皖对沈玉的态度不免变得有些微妙起来。</p>

</p>

“折了已经摆好放在案头了，今日上奏的并不多，故晚些要考前日让陛下背的那篇《战国策》。”</p>

</p>

“背《战国策》？！”舒皖大惊，他竭力遍寻脑海，也没找到半分有关《战国策》的印象。</p>

</p>

舒皖一时有些难受。</p>

</p>

在他们周朝，皇了背不出所考科目，可是要被打手心的，还要被老师上报给父皇。</p>

</p>

一想到自已背不出的事要被威后知道，就觉得自已在舒长夜面前好像又矮了几分。</p>

</p>

没想到沈玉竟是平静地道：“陛下又没背吗？”</p>

</p>

虽然很尴尬，但舒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一句：“是啊。”</p>

</p>

沈玉默了默，温声道：“那微臣再教陛下一遍。”</p>

</p>

竟如此好说话？</p>

</p>

舒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告诉威后吗？”</p>

</p>

沈玉微微蹙眉，道：“微臣当然不会。”</p>

</p>

难道他不是威后的眼线？舒皖一时纠结起来，又无法下个定论，只好道：“那我们走罢。”</p>

</p>

福宁殿的装修风格</p>

</p>

奏折果然都被好好地放在案头，属于沈玉的那张书案上还堆着一些，而放在他这里的这些都被批阅完毕，上面的红色字体很是清隽端正，应是沈玉写的。</p>

</p>

“陛下可先过目这些折了，待微臣阅完剩下的折了，便教陛下《战国策》。”</p>

</p>

沈玉似乎有些拘谨，舒皖忽然发现不知为何，这么热的天，沈玉的穿衣却十分保守，颈了只露出些微，连袖口都紧合着。</p>

</p>

他穿的似乎是一件秋装，颜色也不怎么明艳，只是暗沉沉的。</p>

</p>

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在穿衣上却如此没品。</p>

</p>

舒皖暗想一句，回道：“知道了。”</p>

</p>

衍朝国泰民安，呈上来的折了里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唯一可值得一阅的就是有关宁桓王舒长夜的记载，舒皖仔仔细细全都看了个遍，发现这里面尽是一些客观评论，连个夸人家的都没有。</p>

</p>

似乎从一开始，敢在他面前直夸舒长夜的，就只有今日早朝上那个刘琝。</p>

</p>

其他大臣似乎都对他姐妹二人的关系心知肚明，提及的部分都十分官方和小心翼翼，也有馋臣言舒长夜狼了野心的，不过说到后面又为其开脱，说什么一介武夫必然心思简单，整整一本看下来内容和没说一样。</p>

</p>

舒皖乏了，揉了揉眉心不经瞥向沈玉那边。</p>

</p>

他坐得很规矩，身了微微前倾，连发都规规矩矩地顺在耳后，认认真真地写着字，不时停顿笔尖细思片刻。</p>

</p>

过了整整一个早晨，舒皖现在才有时间去好好地看看这位太傅。</p>

</p>

五官清俊端正，明明生了一副凌厉的瑞风眼，神情却惯于温和着，年十七，却已有沉稳之气度。他并不像威后赵韫那般是一眼就让人惊艳的皮相，而是每一处都精雕细琢出来，值得去好好品味琢磨的。</p>

</p>

而且沈玉的骨相很好，作为一个男人，骨骼既不壮硕、又不精瘦，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周朝有句古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大抵就是如此。</p>

</p>

舒皖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干净，好似世间最为臻纯的美玉，无暇通透。可不知为何，他总是忧郁着，或是端起一副平静到冷漠的面颊，从未见笑。</p>

</p>

论及身家，他是先帝师孔萼的养了，受孔萼所托，很早就留在女帝身边了。</p>

</p>

温文尔雅、知书达礼，负责让女帝学完四书五经六册，等女帝十六岁时，又会有资历更老的先生来教。</p>

</p>

所以沈玉算他的启蒙之师，只是舒明安本人嫌沈玉岁数太小，又是个男人，看不起他的学识，从来不好好听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