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下流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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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班er：“……”</p>

裴衍是A值突破150的顶级Alpha，一般Alpha连碰都不敢碰他，就算是鹤望兰，把爪子放到裴衍肩上的时候还要思量思量他今天心情怎样。</p>

其他普通男生，即使不像Alpha感官敏锐，大抵也能感受到裴衍的威压。</p>

他太过优秀，又太过冷峻，显得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也有气场许多。</p>

以至于在公共场合，好像都没有人敢跟裴衍有肢体接触。</p>

洛行云此举看在别人眼里，除了“在太岁头上动土”以外，竟想不出其他形容词。</p>

——不愧是正牌男友！</p>

洛行云见大家脸上都浮现出了八卦的表情，腹诽现如今世风不古，男子高中生捂个嘴，都能联想到生孩子。</p>

他冲裴衍耳边打招呼：“我松开你，你可不许瞎说八道。”</p>

冷雪的气息扫过脸侧，Alpha温顺地眨了眨眼。</p>

然而他一撤手，裴衍就张嘴。</p>

洛行云只好又将他一把捂了回去。</p>

“行了行了！”洛行云咬牙切齿地投降认输，“我跟你一起回家！你不要再说了！”说着抢过士力架塞进他口中。</p>

裴衍嘴里一甜，果真没有再动口。</p>

洛行云扶了车把手，快步往前走，裴衍旁若无人地跟上来，丝毫不在意背后的窃窃私语：“你生气了吗？我刚才没想喊，我就是想喘口气。”</p>

清淡的口气里，还能听出丝小委屈。</p>

洛行云瞥他一眼：“怎么就没闷死你呢！”</p>

“好凶。”裴衍与他肩并着肩，微微歪了脑袋，“是不是讨厌我？”</p>

洛行云差点脱口而出“你有毒吧我们可是姘头”，但是想想现在是教育时间，用力把话咽下：“你自己想想你干了什么。”</p>

裴衍当真好好想了想：“亲亲我的小朋友，讨还他欠下的594个吻？”</p>

“你只是亲亲吗？”洛行云觉得裴衍大事化小，认错态度极其恶劣，“你是当众卿卿我我，根本不顾场合地点！”</p>

裴衍文静地卷了半扇眼帘：“我男朋友聪明漂亮，什么场合，我都忍不住。”</p>

自从裴衍摘下脚环以后，洛行云一直晕乎乎、软绵绵的。此时迎着Alpha眼里细碎的光，仿佛有一整片漆黑的大海在星光下朝他涌来，流经之处，皮肤都被灼得要发烧。</p>

洛行云完全没办法跟他吵架，只能迈开腿，推着车快步向前。</p>

自行车的轮辐滴溜溜地滚动。</p>

他本来吵吵嚷嚷的，小嘴不停，现在输人又输阵，抿着嘴拒不开口，这夜色突然就静下来了。</p>

ALpha坠在他背后，轻轻慢慢道：“我不是那种，有了Omega还会遮遮掩掩的人。”</p>

“我现在只想昭告天下，你是我的。”</p>

λ</p>

裴衍把他送到楼底下：“要不要请我上楼坐坐？”</p>

洛猫猫浑身猫毛又炸一遍：“不要！”</p>

他原本以为，裴衍跟他半斤八两，谁怕谁耍流氓。但是等裴衍脚环一解，他立刻就认识到两人之间巨大的差距。如果他还是个停留在理论知识的小学生，那裴衍可能已经光荣地评上院士了。这把门一开，猛虎出笼，出大问题。</p>

裴衍看他吓得半死，失笑：“明早我来接你上学。”</p>

洛行云现场变成一只猫猫嚎叫表情包：“我不需要！”</p>

“我需要。”</p>

洛行云沉在裴衍漆黑如夜的眸子里，蓦然反应过来，ALpha对Omega是有强烈心理反应的。独占欲，侵略欲，保护欲，破坏欲，强烈**……裴衍虽然没有易感期，但他曾说过，这是人之常情；他也说过，他会终生应激。</p>

他自己虽然大大咧咧，但本能地不想做太出格的事情夺人眼球，对秀恩爱更是避如蛇蝎。倒是裴衍看上去冷清，却极为高调，也更热烈。</p>

——因为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缠绵和安全感，才能满足心中无垠的爱恋。</p>

洛行云久不吱声，裴衍上前，在他眉心落下一个温柔又炽烈的晚安吻：“我就当你答应了。”</p>

洛行云闭着眼睛耸着肩膀收下这个吻，等裴衍亲够了，赶紧搬起自行车，连人带车跑上楼，能有多快跑多快。</p>

他并非不喜欢，只是凌乱又羞涩。</p>

虽然是男生，但他也是第一次。</p>

理论知识懂得再多，都是实践上的矮子。</p>

比起钢铁直男那种看到心上人连话都说不全的窘况好上一些，他看到裴衍，会条件反射地小嘴叭叭掩饰他的害羞，不过也仅此而已了。</p>

现在他们的交往不止是打嘴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那道无形的隔离。</p>

他完全没有料到，裴衍解下脚环之后会是这样天翻地覆，让他手足无措，不知怎么样反应才好。</p>

洛行云在黑暗中摸钥匙打算开门，把全身上下的兜都掏了一遍，却空空如也。</p>

他懵了一下，放下背后书包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也没有。</p>

洛风刚给他发了消息，他已经签完合同，正式被关进集中营接受特训。</p>

他没带钥匙，就进不了门。</p>

现在这么晚了，不知道回学校去取还来不来得及。</p>

洛行云把自行车妥帖锁在楼梯的管道上，背着书包下楼。</p>

刚要跨出楼道时，他意念所感，把迈了一半的腿收回来，先探出半只眼睛，瞄了眼小弄堂。</p>

他和洛风住在酒吧后头，只有一条出去的小巷。夜色深深，一盏氤氲的黄色路灯在高处洒下并不明亮的光，照亮酒吧后门堆着的垃圾袋，有小野猫在那里翻拱食物。</p>

前街很闹，蹦迪的调笑的吵架的醉酒的，人间俗世。</p>

后巷极静，被丢弃的被忽视的小可怜的，无人问津。</p>

在这几乎算的上闹中取静的地方，亮与暗的边界，有猩红的火光。</p>

一星半点，飘起散乱缥缈的烟靄，给这个小小的巷弄，带来一点浮躁、饱满的烟火气。</p>

——裴衍倚在那里。</p>

他身上的衣服总是很干净，仪容举止都跳不出错，气质清高，冷峻得拒人以千里之外。</p>

学子典范。</p>

但是现在，他很懒散地靠在巷弄的墙壁上，一腿虚蹬着墙，一腿斜支着地，柔和的灯光洒下来，照亮他半边侧脸。</p>

高而挺的鼻梁，比常人略低而显得眼睛极为深邃的眉弓，饱满上翘的嘴唇，以及蔓延进衣领里的，那枚因为微仰着脸，格外性感的喉结。</p>

他盯着垃圾桶里毛发支棱的小猫，眼帘半卷。</p>

那双漆黑的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下，晕染得剔透，好像画船烟雨行过远山的朦胧。</p>

诗情画意。</p>

但洛行云缩了回来，躲在楼道里，心跳得飞快。</p>

裴衍不常抽烟。那张嘴角细薄、唇峰饱满的嘴唇叼着烟时，姿势很熟练。</p>

他跟着洛风在酒吧后头安家，对这些烟鬼，有清晰的印象和很深刻的了解。</p>

烟蒂发红，云山雾罩的时候，他们大抵是不怎么松快的。</p>

抽烟的人心头有事，即使是身体上被尼古丁所安抚，心里的事依旧逗留在那里，过几呼吸又卷上来。</p>

裴衍有什么心事，要杵在他家楼下大半夜不走。</p>

他在这里要待多久？</p>

他在这里又待过多久？</p>

香烟的味道漫到了楼道里。</p>

大约是他分化后鼻子灵了，那么淡的烟霭，还能闻见饱满、压抑、无法言说、横冲直撞的横生欲念。</p>

洛行云突然之间不敢出去了。</p>

他不过想和裴衍一起玩，但裴衍对他的爱要更炙热，更成熟，也更超前。</p>

他想象中的初恋，是暗地里牵小手，背着人亲亲脸，哪怕是**的想象，也单纯又朦胧。</p>

但裴衍会想跟他同居，会把他抱起来按在墙上亲，把所有他敢想的、不敢想的统统都化作现实。</p>

裴衍在外头抽了一支烟，洛行云就这样隔着一道墙陪了他这么久。</p>

终于，小巷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从近及远。</p>

洛行云松了口气，抱紧了书包。</p>

太晚了，回学校找钥匙别想了，出去以后，要不去附近的招待所开个房间住一宿，要不就到戚羽家凑合一晚，反正他家也住得挺近的。</p>

长腿迈开。</p>

可刚钻出楼道，迎面就撞上个人。</p>

要不是他紧急刹车，简直要埋进来人怀里。</p>

每天穿在身上的校服，看得眼熟的校服，此时竟让他害怕得小退了一步。</p>

因为四野那些忧郁、烦躁、无法言说的烟草香味，突地变得明快起来，横生出撩人的春意，轰轰烈烈缭绕周身，把他锁紧。</p>

Alpha低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些不正经的调笑：“去哪儿？”</p>

脚尖微动，封死他的去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