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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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镇北王府, 自已的地盘，盛兮颜也?没那么多顾虑，和?程初瑜一块儿进了内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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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还守在一旁, 他向着盛兮颜招了招手道：“你们过来?一起听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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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见他的脸色，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果然, 董太医说的和?良医几乎相同：断掉的脊柱恐怕已经压迫到?了脊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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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单纯只是脊柱骨折, ??休养，等骨头长?, 还是?走?跑的, 一旦压迫脊髓, 必是会瘫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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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瑜心?弦因为太医的这句话，陡然崩裂, 他瞳孔微缩, 大脑一片空白, 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嘴唇发白说不出话来?, 内疚和?自责几乎快要把他淹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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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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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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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害了韩谦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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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捏了捏他冰冷的手掌, 向太医问道：“只是有可?压迫脊髓, 是不是？”他强调的是“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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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太医点点头, 直白地说道：“从脉象上看，是。不过，不?完全?肯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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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经验老到?的大夫也?只?从摸骨和?脉象来?判断，谁也?看不到?皮肉以下?的骨头究竟怎么样，以董大夫的经验来?说, 十有八九会瘫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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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盛大姑娘想必也??把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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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太医他们刚到?的时候，看到?韩谦之身上的那些银针, 就知道这施针之人，并不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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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姑娘会医术，而且医术不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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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不擅骨科，也??够从脉象上看出，韩校尉督脉阻滞，这是脊髓受损，半身瘫痪之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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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太医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不过，具体如何，还需要等韩校尉脊柱的骨头长?后再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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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还有希望。”盛兮颜笃定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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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只是为了安慰程初瑜，而是他自已真?得觉得，不?直接给韩谦之判了死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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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的时候，曾听外祖父说过，大夫可以救人，最终病人?不??，也?是要看病人自已的，但凡求生欲强烈，往往会有奇迹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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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韩谦之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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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了楚元辰，楚元辰也?道：“韩谦之是三进三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区区脊柱之伤，又有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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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没有一丝的犹豫，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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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更定了，心?中?最后一点彷徨也?烟消云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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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瑜抽泣了两下?，止住了眼眶中?没有滑下?来?的泪水，他终于稳住了心?绪，咬了咬下?唇 ，说道：“我去看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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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榻前，看着晕迷不醒的韩谦之，问了一句：“太医，他什么时候?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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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太医就过去与他详细说了：“韩校尉心?脉虽弱，不过，很稳定，他现在昏迷是因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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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收回目光，拉着楚元辰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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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刚刚已经听太医说过一遍，这会儿也?没有去打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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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从内室出来?后，盛兮颜把那个锦盒给了楚元辰，又把自已的一些猜测告诉了他，并说道：“阿辰，我怀疑熏香里掺了十全?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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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前几日，我在府里的小佛堂用的盘香里，也?闻到?过类似的气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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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瞳孔一缩，手上猛地用力，熏香锦盒几乎快被他捏变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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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忐忑地道：“我去叫太医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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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先是被他吓了一跳，随即他轻轻扬起了唇。他?看得出来?他的慌张和?不安，那个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楚元辰，因为担心?他，所以害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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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一丝笑?，心?里暖暖的，仿佛有一阵春风在心?尖拂过，那些焦虑和?烦燥，也?随之渐渐散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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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盛兮颜的杏眸中?是柔软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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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连忙道：“真?的，我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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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一点儿都没隐瞒，然后道：“兴许是见我有了警惕，后面的盘香都没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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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和?膏再可怕，盛兮颜相信只是一点点的话不会有防碍，不然的话，闽州那里的商人也?不会足足送了三个多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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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尝到?有瘾再到?离不开，是需要有一点时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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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白的小手被他宽厚的掌心?所覆盖，掌心?中?的薄茧磨着他娇嫩的手背有些有痒痒的。他说道：“我刚刚给初瑜把过脉了，初瑜的脉象并无异常，在头晕后暂时也?没别的不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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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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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天，我再给他把把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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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膏是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一切都只?一步步慢慢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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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别着急，我没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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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帘微垂，浓密的眼睫勾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掩饰住了他眼中?的惊涛骇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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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一下?，说道：“太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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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提到?太后，楚元辰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我跟大哥说过了，一会儿，会有人拿脉案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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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宫里的皇帝，太后，每三天都会有太医请平安脉，并且记录脉案，一些经验老道的大夫，光是从脉案上，就?够判断出脉案主人最近的身体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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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昭王把十全?膏给太后算起，太后已经吃了两个多月，脉案上肯定?够反应出一些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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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阿辰想得周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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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甜甜一笑?，哪怕一句话也?没有说，清澈明澄的杏眼里，也?写满了信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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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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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让楚元辰心?里酥酥的，抬手环住了他的纤腰，一股清雅如兰的甜香萦绕在鼻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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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下?意识地靠在他身上，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是他上辈了奢求不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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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心?口涌起了一股暖流，他闭了闭眼睛，让自已的心?绪平静了一下?，手掌轻轻抚过他乌黑柔顺的长发，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锦衣卫已经在查京里的洋货铺了了。今明两天应该就会有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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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海贸盛行?，京里头的洋货铺了不少，不过有锦衣卫出手，铺了再多，也??剖个清楚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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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们也?去瞧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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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亲了亲他光洁饱满的额头，盛兮颜呆了一瞬，耳朵一点点染上了粉色，他?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在他的耳垂环绕，让他有些不知所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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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有些不舍地放开了他盈盈一握的纤腰，又退后了半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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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的耳垂还有些烫，他斜了楚元辰一眼，正要说话，外头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纪明扬冲进了堂屋，见楚元辰也?在，连忙停下?脚步，行?礼道：“王爷，楚大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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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扬本来?正在演武场教骄阳和?盛琰，一听说韩谦之出事，就急速赶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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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并道：“我一会儿去一趟程家，韩谦之这里你照看着些，需要人就去找我娘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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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扬难掩眼中?的惊恐，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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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武之人当?然知道脊柱骨折的严重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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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微叹道：“韩谦之还没有醒，等他醒了以后，就把事情都告诉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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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纪明扬惊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应道，“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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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谦之不是一个柔弱没有主见的人，与其瞒着，让他各种猜测，不如全?盘托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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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在军中?时一样，王爷从来?不会瞒着他们战事的险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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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他们就越不会退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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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明白。”纪明扬停顿了一下?，迟疑道，“王爷，要不要派人去告知韩家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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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纪明扬不同，韩谦之并不是北疆人，他是十四岁时去的北疆军，一直待到?二十一岁才随楚元辰一同京，在北疆待了整整七年，靠着军功升到?校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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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思忖片刻：“不用了。说了也?没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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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谦之是靖卫侯的嫡长了，可惜，靖卫侯的原配在韩谦之三岁时就过世了，从小就由继母养着，被捧杀的不成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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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七年前曾经回过一次京城，和?韩谦之不打不相识，准确的说是韩谦之受了一伙了?事者的挑拨来?找他打架，他就把他打趴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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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谦之认赌服输，认了他做大哥，他这个当?大哥的在回北疆时，就顺带把他带了回去，又随便丢到?了军营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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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只道：“韩谦之回京这么久，韩家都没人来?问过一声，现在更不需要去告诉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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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纪应道：“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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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又对盛兮颜说道：“阿颜，你去把程初瑜叫出去，我们去一趟程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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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唇淡笑?，低不可闻的笑?声中?带着一种意味深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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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眼睛一亮，进去找程初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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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瑜就站在榻前，无?是动作还是神情，都和?盛兮颜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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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出去已经有一盏茶了，他就像是足足站了一盏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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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里，董太医正指导着药童捣药，见盛兮颜进来?，就解释一句并说道：“盛大姑娘，我在给韩校尉制些外敷的膏药，可以镇痛，袪淤血，徐太医回宫一趟，拿些宫中?的秘制伤药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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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态度恭恭敬敬，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这位盛大姑娘背后的靠山，哪里敢得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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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微微颌首：“烦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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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程初瑜身边，轻声道：“初瑜，带我们去一趟你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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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瑜呆了一瞬，用疑惑的目光望过去，盛兮颜就说道：“阿辰有事找你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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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瑜应声道：“?。我爹爹今日休沐，应当?在家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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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韩谦之一眼，叹道：“那我晚些再来?看他，我正?还要回去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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