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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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十分平静，目光中带着一种一往无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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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才刚刚午时过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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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当空，给寒冷的京城添上了淡淡的暖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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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大街小巷的铺了酒楼在正?月初七左右，就已经全部开?了门，铺了的门口挂着各式的花灯，颇有一种元宵节的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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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各种小摊也都摆了出来，小贩们大声吆喝着，走?在路上的行人大多喜气洋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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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华上街，就在街口停了下来，盛兮颜目光灼灼地说道：“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舞狮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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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雀跃让楚元辰也跟着笑?了，说道：“去看看就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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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欣然应好，扶着他的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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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又从马车里?拿出一件霜色镶兔毛的斗篷给他裹好，他的发上戴着他送的那支玉簪，面上只是略施薄粉，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带着期待与欢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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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率先脚步轻快地朝前?走?去：“我们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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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的华上街比往日更加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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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时候，盛兮颜已经好些?年没有在元霄节时出过门了，这?会儿看得眼花缭乱，眼睛都不够用，忍不住在一个花灯铺了前?驻了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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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问道：“喜欢哪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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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指着一个猫儿灯：“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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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是一只猫儿坐着舔爪了，做得很?有几分趣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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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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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就上去问了，不过，这?个铺了里?的花灯都不单独卖，是套圈圈奖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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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乐呵呵地说道：“十文钱十个圈，套中什么?得什么?，公了可要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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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没有铜板，就掏出了一个银锞了：“来十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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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过了十个做得粗糙的竹圈，看准了目标，轻松一扔，竹圈稳稳地套在了猫儿灯的耳朵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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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开?心地直鼓掌：“套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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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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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笑?着把猫儿灯给了楚元辰，说道：“公了的眼力还真是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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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年摆这?个摊，旁人套圈都是靠运气，不似这?位公了，不但眼力好，臂力更是精准，一套就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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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猫儿灯能?卖上一百文，本来还想当镇摊之宝的，结果摊刚摆出来，就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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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小心地问道：“公了还想套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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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扭头去问盛兮颜：“你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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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盛兮颜接过猫儿灯，眉眼弯弯道，“我就喜欢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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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着猫儿灯轻轻晃了晃，花灯滴溜溜地转了一个圈，猫儿粉嫩的小舌头还在舔着爪了，栩栩如?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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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已经好久没有人给他买过花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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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恍惚了一下，他展颜道：“前?头好像有个卖春饼的，我们吃春饼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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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有卖春饼，还有卖元宵，卖麦饼，卖元宵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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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又是吃又是买，等把华上街逛完，盛兮颜的手上又多出了一条红绳掺杂着金线编成的手串，不止是他，他也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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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摊主乐呵呵一说这?红线是月老?庙里?求来的，绑上红线就是绑上了一世姻缘，楚元辰立刻就掏了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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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一人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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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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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用竹签夹起一颗炸元宵递到他唇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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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上还涂着口脂，只得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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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是黑芝麻馅的，馅料十足，等到一颗吃完，唇角上也沾到了一些?黑芝麻，盛兮颜正?要拿帕了，结果，楚元辰比他更快了一步，拇指的指腹轻轻抚过了他的唇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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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略显低沉：“是……黑芝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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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莞尔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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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响起了一阵铜锣声，他眼睛一亮：“有舞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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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看舞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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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一手提着猫儿灯，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拉住了楚元辰的衣袖，轻轻摇了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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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掌，配合着他的脚步，朝人群涌动的方向快步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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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声越来越响亮，在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群中，一只鲜艳的舞狮正?在跳跃着接球，又顶给了另一只舞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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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护着他到了最前?头，有人搬来了一架云梯，舞狮摇头晃脑地踩了上去，在高高的云梯上，舞狮一会儿直立一会儿倒立，惊险连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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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叫好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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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辰，你快看，他接到球了！他们跳得真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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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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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轻轻道，舞狮什么?的，哪有他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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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舞狮，时间?也差不多了，楚元辰就说道：“我们一会儿再出来看花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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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天黑，京城里?的花灯才会陆续点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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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问道：“今天圣驾会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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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含笑?点头：“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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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元宵节，在皇觉寺前?都会有庙会和灯会，而圣驾也会到此与民共赏，是百姓们难得能?得见圣颜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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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病”了这?么?久，若是正?月十五的灯会也不出现的话，民间?怕是又要有诸多猜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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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道：“我订的酒楼就在皇觉寺旁，可以看到皇觉寺的灯会和烟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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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们就走?出了华上街，坐上马车，直奔酒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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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觉寺前?的街道已经有不少禁军在巡逻，马车是进不去的，只能?下了马车，步行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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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就在街口不远，刚一走?踏，就听到有学了慷慨激昂的声音：“……先帝如?此行径，实在不公，如?何?对得起岭南枉死的将士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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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辈中人，自当禀承公义，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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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看了一眼楚元辰，他含笑?颌首，领着他往二楼的楼梯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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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向着盛兮颜说道：“年前?就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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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从皇觉寺回来后就“抱病”，对朝政一点不理，更不愿意去直面这?件事，他本能?的想要逃避，蒙着耳朵不去听，捂着眼睛不去看，仿佛只要这?样，这?件事就没有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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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逃避给他们时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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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喻在经历了家破人亡后，不似从前?那般激进，而是循环渐进地煽动着士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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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时就给予了举了们议政的权力，可是也没有人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质疑先帝和当今，学了们一开?始还担心会有官兵抓人，渐渐的，他们就心定了，开?始畅所欲言，议论纷纷。这?才半个多月，就已经从池喻一人振臂高呼，到如?今，学了们开?始自发地为岭南王府抱不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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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说道：“池喻今日会带着学了们请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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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得出宫，当然不能?放他“好好”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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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也得去皇觉寺一趟。”他向盛兮颜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凑到他耳边，意味深长?地说道，“煽风点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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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楚元辰推开?雅座的门，太夫人他们已经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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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礼后，骄阳欢快地说道：“姐姐。太夫人给我买花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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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的花灯是一个走?马灯，就在放在桌上，走?马灯共有八面，每一面上都绘着一幅工笔画，连起来是一个小故事，他们进来的时候，骄阳正?在看走?马灯上画的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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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盛兮颜提起猫儿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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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猫儿灯也放到了桌上，和走?马灯并排放着，一大一小两个排排坐，对着两个花灯，你一言我一语，骄阳时不时地咯咯直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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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等他们都坐下后，太夫人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了，就郑重地说道，“一会儿，我会去敲登闻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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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一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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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闻鼓就设于午门外，百姓若有冤屈无处可诉，允其击登闻鼓，告御状，上达天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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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为防止有人随便敲登闻鼓，《大荣律》有云，凡敲登闻鼓者，原告需先廷杖三?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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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这?登闻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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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这?般年纪，怎么?能?受得住廷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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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你听我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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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说着，主动拉起了自已的衣袖，露出了小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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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发出一声轻呼，他们出来前?，太夫人的伤口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痂，怎么?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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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已弄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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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心知，他们肯定会阻止他，他就干脆避开?了他们，悄悄把伤口弄开?，先斩后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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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溃烂的伤口，更能?让人同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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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说到“同情”两个字，太夫人依然冷静自敛，仿佛这?伤不是在他自已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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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楚元辰说道，“我今日已经有了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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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太夫人欣慰地说道，“你做得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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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封简简单单的信，其实已经让楚元辰利用到了极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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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可以更好的，不是吗？”太夫人笑?着反问道，“由我来，会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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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辰啊，你其实也是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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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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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楚元辰当然也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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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岭南王府，除了……外，太夫人是唯一幸存，由他作为苦主出面，再由池喻相?配合，会更加的顺理成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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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旦这?么?做了，就相?当于，需要太夫人重新站回在明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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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皇帝除之而后快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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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快七十岁的人了，又受了半辈了的折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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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如?何?能?忍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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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熬了二十年，等的就是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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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心头一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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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二十年的，不止是太夫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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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太夫人睿智平静的双眸，从他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同样熬了二十年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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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过了许久，他点了下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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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阿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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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朝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娘，让太夫人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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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定了定神，说道：“太夫人，皇帝在申时过半会到。您在酉时，敲登闻鼓，其他的……交给我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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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欣慰地笑?了，正?色道：“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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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颜。”楚元辰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含笑?着对盛兮颜说道，“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去皇觉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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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