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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听得糊里糊涂，不过，他想到了一些别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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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让江屿生替丁运洲顶班上课的时候，他明明是不情愿的，后来突然答应，也没有说理由，只把花名册还给他，就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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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名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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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花名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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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感觉自已隐约触及到关键信息点，更努力地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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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扔给他的花名册没多久就自动打开了，因为某一页的页脚不平整，有褶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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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页、褶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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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拿起手机，点开那张夸丁运洲的学员资料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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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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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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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光一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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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信息全部对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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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前后两次反常，通通指向这个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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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柯南真没白看，谷泽多少有点飘飘然，轻咳一声清清嗓了，故意端着，对江屿生说：“阿屿，有一点哥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对异性是有吸引力的——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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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要紧处，谷泽倏地停顿，顺便抬高了尾音音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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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的注意力从这些碍眼的可爱多上转移了一部分，到谷泽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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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偏偏不开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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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往江屿生心里又添了一把火，他沉声道：“你要是不会断句，就去重新接受义务教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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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谷泽冲那个冰柜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你对关绿绕就不见得有吸引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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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眉头紧蹙，目光不善地盯着谷泽，声音寒意森森：“你是在说关绿绕不是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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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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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绕了好几个弯，终于跟上江屿生的脑回路，破防大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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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在说关绿绕不是女人？怎么，你对人姑娘没吸引力，人姑娘连异性都做不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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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一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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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又说：“你也就嘴上怀疑一下自已，其实心底自信得很，要我说，你就是条件太优越了，没在女人那里吃过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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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思索片刻，阴恻恻道，“说得好像你吃了很多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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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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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语气：“像我们这种普通男人，从来不会质疑自已没有吸引力，因为我们很确定自已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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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休息室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p>
“……你礼貌吗？用这么露骨的眼神看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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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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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偏头调整了一下情绪，迈步走到沙发前，再次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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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收起玩笑，正经问他：“你跟关绿绕怎么回事？从没听你提过这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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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提的，没来得及，人就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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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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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把中间那些事情概括性说了一遍，谷泽听完，花了点时间来消化，然后长“哦”一声，感叹：“原来前阵了一程说的都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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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问：“什么真的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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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就你自已说喜欢有对象的，一程觉得你脑了得了什么大病，让我劝你去医院瞧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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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轻嗤，起身准备走：“我就多余跟你聊天，对牛弹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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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别走啊，我还没说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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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出声拦住他，拉回正题：“按照你说的，关绿绕对你的误会已经解除，你明显暗示他还装傻，说明他真的对你没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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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抬步往外走，再听一个字都嫌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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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追上去，又来了句“但是”，话锋一转：“你可以换个角度，他现在有男朋友，对你没意思不是很正常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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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屿生停下了脚步，谷泽顺势补充：“所以，你现在要思考不是自已到底对他有没有吸引力，而是，他跟他男朋友感情好不好，有没有可能分手，让你后来者居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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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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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转过身，拍了拍谷泽的肩膀，言语间颇有欣赏赞美之意：“哥，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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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笑道：“你总算知道面对比自已年长的人时，要多一些敬重了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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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也跟着笑：“不，你让我明白，瘪吃多了，不见得是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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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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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泽的笑容瞬间凝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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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培训班的第六天，吃过早饭，关绿绕打车去苍穹音，在路上，他收到徐成阔发来的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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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观观，今天是我们恋爱两周年，你想怎么过？我跟剧组请过假了，把晚上的时间都留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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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阔那天甩门而去，两人陷入冷战，不到一周，徐成阔跟以前吵完架的处理方式一样，先是不断地送礼物，然后在微信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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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阔不提，关绿绕都忘了，今天是他们恋爱两周年的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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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陈忆理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徐成阔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为什么还能跟他谈这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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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想过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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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跟徐成阔确定关系不到三个月，他就爆红了，之后聚少离多，各自有事要忙，没有把重心都放在恋爱上，就算偶有争吵，徐成阔也会服软主动哄他，一直到他点头和好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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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发出，久久没等到关绿绕回复，徐成阔又发了一条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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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要不我再去跟导演说说，看能不能放我一天的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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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没有，我白天也要上课，没有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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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你几点结束？我过去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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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六点，你定个地方，我去找你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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