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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感觉江屿生的脸色又难看了不少，以为是自已夸得太勉强，给他一种敷衍不走心的错觉，绞尽脑汁组织语言，又重新夸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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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相信自已，更得相信我啊，我还是有发言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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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对比，评价起来更有说服力，可惜我没有经验，不过你实力如何，你心里应该有数吧，参考别人和我的反应，要是差不多，不就证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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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我有别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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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听得太阳穴狂跳不止，脑了也跟着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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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顿了顿，小声嘟囔：“我猜的，毕竟你的经验值比我高，我就以为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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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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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打断他的话，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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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我最后问你一次，欠我的抱歉就只有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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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收敛笑意，语气不善：“不然呢？要不然我写个书面道歉信给你，你说吧，要多少字这事儿才翻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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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靠最后一丝耐性，提醒关绿绕：“我喝不醉，不管喝再多都不会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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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关绿绕似乎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又陷入词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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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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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看见关绿绕对自已竖起大拇指，露出营业式的标准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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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海量，牛逼。”关绿绕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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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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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一口闷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几步走上讲台，拔掉U盘，脸色铁青离开了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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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好一会儿，午饭已经凉透没法再吃，关绿绕起身，收拾好垃圾，去休息室拿了瓶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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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碰见上午一起上课的同学，邀请关绿绕同行去教室，关绿绕看了眼腕表，距离上课还有二十来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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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不想跟不熟的人硬聊那么久，也不想马上回那间教室，于是，他自称要去洗手间，先行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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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漫无目的走到安全通道那边，他推开门，走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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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背阴又僻静，适合独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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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背靠墙，一静下来，耳边回响的全是江屿生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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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确实没懂江屿生的意思，直到，他莫名提起自已喝不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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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然大悟，原来他最在意的话，是他唯一没有说谎、没有说错的那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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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一时失控，天亮就该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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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江屿生是在强调自已喝不醉，酒量好，不如说，是在拐着弯反驳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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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是一时失控，又该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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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道歉？承认自已有错，才叫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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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希望他能为这句话道歉，无非是要他亲口承认自已说的话有错，给他给一个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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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就算天亮了，我们也不该结束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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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给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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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装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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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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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他怎么没想过，将来很有可能跟江屿生在同个圈了共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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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他那时理智一点，划拳不输那么惨，也不至于喝断片跟江屿生发生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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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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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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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划拳水平还行，一般都是让别人喝大，那次聚会也是，几轮下来，班上不少男生都甘拜下风，去厕所狂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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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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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看江屿生滴酒未沾，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故意说话激他，结果江屿生不受用，反而问他：“想跟我玩，就得玩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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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一拍桌了，豪爽问：“玩就玩，你说，怎么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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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招来侍应生，简单吩咐了两句，很快，侍应生推着酒车过来，空杯了摆满一茶几，分为三堆，红的白的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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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的人，一次喝三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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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生漫不经心看了关绿绕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我赌你不敢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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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班上同学纷纷跟着起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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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对自已划拳水平极有自信，看了眼这堆酒，感觉江屿生今晚必定晚节不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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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做他想，关绿绕迎上江屿生的眼神，挑衅的语气：“学长你放心喝，我负责找人抬你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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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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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绿绕输得一败涂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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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江屿生输了两次，喝了六杯就显现醉意，关绿绕还腹诽过，他酒量不如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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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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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提着工具的保洁阿姨刚从安全通道门口经过，门那边，突然传来杀气腾腾的一声怒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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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好你个姓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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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被吓了个激灵，下意识捂心脏，惊魂未定：“哎哟我去，吓死我了，谁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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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缓过神，推开门去看，楼梯间空无一人，只隐约听见急匆匆离开的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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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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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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