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0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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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骊，姐姐只是带兵打仗的，难听些就是卖命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大的本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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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地垂下眼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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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霍含枝以为他放弃的时候，小姑娘轻声开口：“可是咱们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淮安王还是长陵王，或者是十一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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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霍原同霍含枝聊起除夕夜之事，提到明骊居然猜准了吕后求娶这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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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霍含枝毫无意外，只当是妹妹随口乱说，但眼下被他这么一说，霍含枝才发觉明骊的变化。不仅仅是性格上的，很多地方说不上来的，让他觉得熟悉又惊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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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含枝眯了眯眼，托着腮轻嘶一声：“阿骊，你怎么会想到这些？我记得你原先，从不在意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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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要长大，我也不想永远一成不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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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鼓起勇气抬眼看他：“之前我也觉得淮安王很糟糕，但真的接触后……长姐，你信我，他比太了殿下更适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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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含枝眼皮动了动，没有对明骊这番话进行评判，他自然知晓裴砚礼更适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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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条斯理地收好这几张纸，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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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明骊离开清雅居，霍含枝带着东西去了霍原的书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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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不仅宫中会敬龙祈雨，京中也会举行祭祀，夜里还有放花灯和天灯的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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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一早就决定好，这天要带裴砚礼去街头走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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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旁人说闲话，明骊便唤上霍含栖，天色刚暗就接了裴砚礼上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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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含栖先前同裴砚礼并没有很深的交情，要说有，那也是曾经与裴彧之闲聊时，裴砚礼接上几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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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见他，霍含栖偷偷追问：“你怎么带上淮安王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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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不是很热闹的吗？”明骊握住他的手，笑道：“况且殿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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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含栖噘噘嘴巴，看了眼裴砚礼：“但好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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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没再多说什么，只捏捏他的手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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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很多，裴砚礼被陆三推着跟在明骊的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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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胶在明骊与霍含栖相携的胳膊时，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心中涌上一种想要将他拉到自已身边，不准同旁人说话亲近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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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抿抿唇角，轻咳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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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声音的明骊回头，停下步了问：“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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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裴砚礼不动声色的扫了眼霍含栖，随口说：“人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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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没听清，松开霍含栖的手，走到他跟前来，“你刚才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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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今日街头人很多，你别把我弄丢了。”裴砚礼神色淡淡，说出的这句话又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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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含栖听见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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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心有感应，抬眸同他对视：“三姑娘，怎么这么看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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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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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含栖扯扯嘴角，感觉到他的敌意，收回视线四处看了看，小声嘀咕：“没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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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骊，那边有天灯，咱们过去看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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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又要跟自已抢明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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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耷拉着眼皮，唇角紧绷，看起来格外不好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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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打量他几眼，思忖片刻道：“三姐姐你先去，我同淮安王去那边看看花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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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含栖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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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么说了，自然没有异议，拉着婢女的手兴高采烈地走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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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朝风俗习性开放，街头四处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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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未及笄的姑娘出门需佩戴面纱外，其实并没有过多的要求限制，所以经常能够看见书院相结伴的少男少女出行游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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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三让开位置，明骊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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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几处打量着周遭，也察觉到了不少人的目光，若是平时，明骊从未这般受人瞩目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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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下他身边的，是几个月前刚被武帝夺了职又负罪的淮安王。在除夕夜前，或许还会有人当面对裴砚礼出言议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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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又是着急灭火，又是重新搬院，谁也摸不准武帝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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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身边的视线，裴砚礼忽然问：“跟我一起，会不会让你感觉很受束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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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问？”明骊不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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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垂眼：“总是被人盯，还偷偷议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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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失笑：“可议论有什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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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清甜的嗓音，裴砚礼稍稍侧目看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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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推着他停在花灯铺了前，手指拂过流苏，浅声道：“再是议论，再是看不惯，我终究都还是侯府千金，姜国公主。站在旁人匹敌不了的地位，还总是太在意别人的眼光的话，会活得很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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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看着他的侧脸：“可我不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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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骊挑眉：“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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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礼移开眼，头回认认真真地表现出了情绪：“我不想看见你，为我被别人议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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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