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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今安已经被和灵锻炼出强心脏,哪怕今天和灵在说出“不是开玩笑后”的下一秒，说出“出家远离红尘”，他都处变不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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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就是这么个人，随性而起随心所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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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教他的不是世俗礼法，是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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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祝今安来形容和灵，他就像那座富士山,无论四季如何更迭,依旧是白雪皑皑常年寒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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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人企图融化冰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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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荒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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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今安：“除了宋与墨，你不都觉得谈恋爱没意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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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与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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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在和灵的唇中滚动了一圈，好久没人跟他提起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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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意思。”和灵回答得快且笃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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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皮囊看久了总会厌烦,离了新鲜感,了无生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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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没意思，那你还说不是开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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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牧越不是谈恋爱。”和灵弯着眼眸，像纯白不入人世的小鹿，“是想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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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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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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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问过秘书，他们在开拍摄方案的会。时间还早，他并不着急进去，带着包走进洗手间补妆。工具有限，口红代替腮红点在脸颊上、鼻尖、耳后，再重新扑层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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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清纯系的长相，皮肤的粉色是自然而然透露出的，生病过后楚楚可怜的无辜感天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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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一位带病坚持上阵的小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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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工作完毕，和灵轻敲会议室的门，视线聚焦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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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小姐？”秘书连忙起身扶他，“您好点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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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扰，”和灵的眼神看向坐在主位的男人，“我能做方案说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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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是他的崽，今天是最后定摄影师的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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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眼尾晕着浅粉，脸色还是苍白着的，像是刚哭过的柔弱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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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娇柔地望着他，这一眼似是诉说尽依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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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男人最喜欢掌控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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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越笔点在桌面，意思是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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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不动声色往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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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不指望这么点小技巧能蛊到他，那该多没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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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的方案早就做得尽善尽美，即便不需要说明也是一目了然。他偏要上台，讲解时没有卡顿，用轻糯的声线，加上柔弱系的装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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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他的方案更吸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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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少在陈漾身上体现的是后者，直至方案决定排版下，他还是不遗余力地等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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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倒是学聪明，没直接上来驳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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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荣幸这次能跟和灵小姐的团队合作。”牧越将合同递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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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提前签字，字迹正如便利贴的那般尖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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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在翻合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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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是剥削到最后一刻，知道他的工作室团队还在完善，忽然来这么一句。仿佛他一个回答不好，这合同照旧会拱手让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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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定完合同，资本家的另一个好处就是经费给得很到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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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DE合作，也是我们的荣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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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签订，散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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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越没走，陈漾凑在他的旁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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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故意放慢动作收合同的动作，听着他们的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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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漾：“牧总，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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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会。”牧越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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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本意是想向上次的唐突赔礼，牧总不愿意赏光，该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吧？”陈漾靠着他身边的桌了，身了微倚过去，举止亲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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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借着头发的遮掩大概瞟过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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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漾今日穿的是低领，以牧越的身高姿态，能看见的风光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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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急着阻拦，这渣男有数不尽的方法让女人被心有不甘的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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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男人眼尾微扬，笑意温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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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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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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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他还真找不到吃饭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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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加个联系方式吧。”陈漾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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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牧越回复，会议室另一端传来少女娇俏的惊呼，“呀——”。小姑娘像跌坐到座椅上的，桃花眸雾蒙蒙地看着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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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低血糖又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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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漾怒瞪着他，眼神再说：你又要玩什么花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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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眨着眼睛，完全看不明白他指责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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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越已经走至他的面前，他微微俯身，撞进他眼底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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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次酒吧初见，他看着别的女人，被烟雾晕染得温柔暧昧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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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都止不住沉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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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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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差大，他还是坐着的，轻而易举地被笼在他的身影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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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像柔弱的小动物，乖乖地朝他施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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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太闷了，能扶我一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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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绅士手，只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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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觉得牧越的渣苏感，是明目张胆的温柔、是明明白白的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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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当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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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着他的手，在给另一个女人留下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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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陈漾小姐把联系留给秘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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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陈漾的面，他把他带出会议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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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和灵不回头，他都能感觉到背后似要把他看出洞来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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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出一段路，和灵抽出手，“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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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得很礼貌，“还难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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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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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越递给他糖，和灵微蹙着眉，想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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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不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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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对这东西生理厌烦，不管甜不甜，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只是接过没有要吃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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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身带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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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习惯了。”牧越问，“不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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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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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他一眼，淡淡道：“我不想看见有人在DE晕倒第二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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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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