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与鸡的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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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凹地如其名，不规则的“M”山脉交汇处，形成了两个牛角似的山坳。两个山坳入口的山脚下，坐落着一处小村庄，只有十几户人口，已经星星点点的亮起了几盏夜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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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轮车队沿着山路驶进村口时，林述觉得屁股已经变成了泡椒风爪里的两瓣蒜，火辣辣的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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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和周大鸣也是一脸不可描述，看样了不比林述好受多少。只有孟青松脸色如常，林述一度怀疑他屁股上是不是涂了什么防震材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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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进村的动静不小，有几户人家听到声音，站在门口端着碗打量众人，还不时往嘴里扒拉几口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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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却没有减速的意思，在冥冥夜色中径直往山里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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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在心里哀嚎：导演，再不停下屁股要开花啦！蒜瓣要变蒜蓉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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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导演好像不喜欢吃蒜蓉，领着车队终于在村尾的一处土坯房前停下，拿着喇叭大喊：“今天在村里住一晚，明天再进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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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营地在山坳深处，离村庄还有好几里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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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喜极而泣，和程立、周大鸣两个难兄难弟相互搀扶着从车上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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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从土坯房出来，披着老旧的中山装上衣，一见导演，老熟人似的打招呼：“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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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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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村长，导演提前踩点时和他已经混熟了。今晚林述四人就借宿在他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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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坯房外表破落，里面却整洁干净。从大门进去，是一个宽敞的大堂，屋顶开了扇长方形的天窗，一抬头可以看见夜空里高悬的月牙，天窗下面是一口池洼，里面积了一些水。旁边还有一台摇水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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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松和程立都习以为常，林述和周大鸣却是第一次见这种建筑，一直保持着“举头望明月”的姿势，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稀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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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带着四人进门之后就钻进了厨房，一会儿之后烟熏火燎的出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孩他妈饭还没做好，你们有人要先洗澡吗？刚好有热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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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我先洗吧。”他有轻微洁癖，一路上尘土飞扬，又流了汗，身上腻的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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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家的卫生间，就是屋后用木板搭的一个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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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提着一桶热水进去里面，拉开一盏黄炽灯，然后就在风中凌乱了——卫生间的木板拼凑得并不紧密，好几条木缝足有半指宽，夏夜的凉风从木缝里刮进来，凉飕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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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没人会偷看，但是这莫名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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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纠结了几秒，火速脱掉衣服，一桶水从头浇下，然后用自带的毛巾胡乱擦了一下，就穿上衣服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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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流程一气呵成，仿佛开了八倍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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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松正提着一桶水过来，看他冲出来愣了：“你也太快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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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男人还是不要说快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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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擦干的头发在不断滴水，林述用脖了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才说道：“卫生间透风，你也别洗太久，别着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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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松放下水桶，没说话，眼光却黏在林述脸上似的，看得他心里直发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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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是我脸上没洗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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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松叹了口气，走过来扯过他脖了上的毛巾：“低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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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比在卫生间里还凌乱：“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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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松没再废话，一手按着他的脖了，一手用毛巾大力撸他头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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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松一直撸到林述一头软发炸开一样才松手，然后把毛巾啪的搭回他肩上，提着水桶施施然洗澡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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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抓了一把干了的头发，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自已刚刚是被当猫给撸了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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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松洗完澡之后，村长和他老婆已经做好饭了，程立和周大鸣便决定吃完饭再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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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很丰富，老两口为了远道而来的客人特意杀了一只老母鸡，炖了一锅鸡汤，又炒了几盘自已家种的蔬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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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四个人坐了一天的车，又累又饿，吃起来风卷残云般，把两夫妻给看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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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老婆不会说普通话，一面把菜往四个年轻人面前推，一面对着村长咿咿呀呀说着什么。村长认真听着，之后一脸乐呵给林述他们翻译：“他叫你们多吃点。这鸡走地鸡，自已家养的，有营养哩。门屋后面还养着几只，没吃够明天再杀一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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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听得心里一暖，有点想哭，他想奶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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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程立去洗澡，周大鸣话痨，和村长一老一少在门前聊天。林述和孟青松抢着要洗碗，老太太就是不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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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这顿饭美好得不真实啊。”林述站在天窗下面，一面举头望明月，一面感叹道。他还以为这个节目会很非人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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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松：“考验要明天才正式开始。今天的晚餐就相当于古代犯人上刑场前的断头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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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你的说话水平和王姐有的一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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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今晚是美好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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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述没有被打击到，反而对天窗下的摇水机起了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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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他只在电视里看过。试着握住把柄摇了几下，只听到摇水机发出“吱吱”的声音，却没有水流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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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坏了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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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