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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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把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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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死死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发出一声沙哑而短暂的哀鸣，将头痛苦地磕上墙壁，在冷风中蜷缩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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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火车缓缓驶进漆黑的隧道，辛西娅的眼前猛地一黑，同时，风声，货物摩擦声，火车的隆隆声……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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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环视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他正疑惑着，就听一片死寂之中，突然响起一道低沉而缓慢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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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当时再探出去一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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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吓了一跳，猛然转身，便看到另一个穿着常服的美国队长站在他身侧，蓝眼睛里一片沉淀后的悲哀，复杂又迷惘地望着那个裂口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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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陡然意识道，这是史蒂夫清醒着的意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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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梦的时候，居然还能分出另一个理智的自已，在一旁默默旁观梦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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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谨慎地看着他，沉默半晌，问：“你能看见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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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把眼睛转过来，望着他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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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辛西娅。”他说，顿了顿，又问，“我是梦见你了吗？为什么？你怎么是这幅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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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翻了个白眼：“问题真多。这是你的梦境，不如问你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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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摸了摸鼻尖：“噢，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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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看着他，眼睛一转，突然坏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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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是辛西娅。”他狡黠道，“我是从月亮上下来的造梦精灵，专门解决人们做噩梦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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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愣了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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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他干巴巴地说，“我……我很……我是说，我之前回去后看了《阿波罗传奇》和《月光女神》这两部电影，里面你的模样的确很像精灵……或者女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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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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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贾维斯说的都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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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好吧，好吧。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你这个噩梦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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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沉默了。他又把视线移回到那个裂口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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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他涩声说：“巴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如你所见，我弄丢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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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皱起了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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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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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笑着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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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这么说，他们都劝我不要责怪自已，应该朝前看。可我总是会想，如果……我当时再探出去一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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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当时再探出去一些会怎么样？如果我动作再快一些会怎么样？如果我再强大一些……又会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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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超级血清的产物，他有四倍的能力，他是美国队长。他理应无比强大，却弱小到连自已的朋友都救不了，更何况去拯救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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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侧过头望着远方，面上是隐忍而陈旧的痛苦：“我知道自已不该沉湎于过去，可现在的世界却总是与我格格不入。而每当梦到巴基绝望地朝我伸出手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再想一遍，然后再一遍，再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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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深吸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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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们这群人就是永远不会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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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甫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已有些生气了。但他从来不会刻意压抑自已的情绪，只是抿了抿嘴，继续道：“第一，你的确是美国队长没错，但美国队长这个角色并不是专门为拯救而生，他所承担的职责是精神领袖，是自由的代表，是一种鼓舞人心的象征，仅此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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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不需要拯救所有人，你也救不了所有人，就算再强大无数倍也不行——没有人能拯救所有人，耶稣为拯救而生，但他也无法做到你想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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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试图去做更多事，却不应该忘记你自已也是一个人……人是有极限的，强迫自已只会适得其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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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闭了闭眼，缓和了一下自已的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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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你真的觉得詹姆斯会怪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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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你伸出手，的确是为了让你拉住他。但即使你没有，你真的觉得他会怪你吗？你们一起长大，彼此都是对方最好的朋友，更何况你已经竭尽全力了……我觉得他一定不会愿意见到你因为他掉下去而责怪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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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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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你很了解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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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可是造梦精灵。”辛西娅高傲地扬了扬下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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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望四周，对这节老旧的车厢极其不满意，一挥手，便将梦境变了个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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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他在大都会的那间小木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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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被陡变的环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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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辛西娅，这是你的住所吗？”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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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辛西娅不置可否，“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梦境吗？那辆破破烂烂的火车有什么好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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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说：“还有，关于时代差异的问题……如果实在融入不进去，那就干脆不要融入好了。现在又不是没有人不用网络和电力，在野外生活得像个原始人一样，更何况你这种本来就属于上个世纪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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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能因为错过了时代的发展，就与它背道而行。如果你仍然想要了解现代文化……就去看辛西娅的电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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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撇了撇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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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最近各个城市的公屏上都可以免费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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