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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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喝点鸡汤。”</p>

托她的福，姜念衫的伤口拆线还没几天，就因为接到消息急急忙忙去接人, 又裂了……</p>

程羽珂自然是有愧疚的，她更不知道早在自己乱蹭的时候那个伤口已经崩开了，疼的姜念衫呲牙咧嘴, 但也只是死命忍着，到最后血从白衬衣上印出来才被发现。</p>

“伤口还疼吗？”</p>

“你眼睛还痛吗？”姜念衫不答反问，看她顶着那两个核桃大的眼睛就心疼，虽然女人是水做的，但这么哭也怕她出事。</p>

程羽珂眨了眨眼睛, 痛，相当痛：“不疼了。”</p>

热腾腾的鸡汤香气四溢,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不如说, 超乎预期了，看来这家伙真的有在好好努力。</p>

“你把手放下去, 我来喂。”程羽珂抬手打掉她马上要摸到碗的爪子，拿着汤勺吹了吹，“张嘴，啊——”</p>

第一口, 姜念衫没品住速度，被烫了一下，之后学会了喝前自己再吹一吹，很快就喝完了一大碗，但也吃不下更多了，轻轻推了推再次递到嘴边的碗：“吃饱了。”</p>

“啊？这就饱了？”程羽珂嘀咕了一句, 捞起保温桶里的鸡爪子啃了起来，“我说你多吃点啊，不然出院的时候得瘦成什么样了。”</p>

“你明天就复职吧。”</p>

“为什么？”</p>

“余素姐的那本书你得亲手送出去，不是么？”一上午的时间，姜念衫把余素的手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是她从未想过的黑暗。</p>

余素给程羽珂的信上写满了她从带着希望、失望、再到绝望的全过程，谁都救不了她。同样她也在感谢程羽珂，在生命最后一刻，她至少可以被人记住，也算短暂生命中唯一的亮光。</p>

家暴的案例屡见不鲜，在欠发达地区或是乡村，这种情况更甚。并不是没人想要解决，而是家暴涉及的面实在太宽泛，一是不好定罪，二是有些人根本意识不到，放任这种暴力肆意蔓延。</p>

和余素一样的人有很多，她们的事必须被看到。她们现在能做的，是让文字成为武器，成为力量。</p>

“那你一个人没事吗？我不来陪着你会不会闷？”</p>

“如果你说的陪我是陪我一起发呆的话，还是算了。”</p>

程羽珂每天一进病房就开始看书，和姜念衫也就是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上的区别，两个人也没什么交谈，除了扶病人上厕所之外更是没什么亲密动作，其实来不来都没太大区别了，还不如赶紧去办正事。</p>

“可是……”</p>

对天发誓，别看程羽珂平时凶巴巴的，一见着姜念衫就胆子小的不得了，总觉得她板着一张脸吓人，完全没注意到跟她说话的时候姜念衫总是笑着的。</p>

她倒是想找点事做，可病房里只有两个人，斗地主还二缺一呢。</p>

“你就去上班赚钱，有空了再来看我，我们两个都不在，公司的压力全压到陈倜身上了，不太好。”</p>

姜念衫受伤期间，董事会自然派了人去接替她的职位。可谁能想到那个人又是刘胜利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就是个人体立牌，每天坐在那里喝茶打游戏罢了。</p>

就像当时脱发特别严重的程羽珂一样，所有重担都压在了陈倜身上，他天天胡子拉碴的，马上就能兼职拾荒者了。</p>

“嗯……行吧，我明天就回去，你呢就安心养病，我一有空就来看你。”</p>

姜念衫看人被说动了，笑着冲她勾了勾手：“过来一点。”</p>

“干嘛？”</p>

“给你加点油。”姜念衫拽着她的衣领，把人拉过来，在她脸侧亲了一口，把人惊得直接傻在原地了。</p>

“呦~谁说不在医院亲呢？”</p>

这声音，这调调……</p>

“姚——嘉——”程羽珂就差扑上去咬人了，第一次不敲门可以理解，第二次还不敲门，很难不怀疑她是故意的。</p>

被好友撞破这种事，姜念衫早就红着脸埋进被子里装鸵鸟去了，这也太……尴尬了吧。</p>

“亲就亲呗，老夫老妻了你脸红什么？”</p>

“没开窗户，我热。”可惜程羽珂越是解释，越显得苍白无力。</p>

“切。”</p>

姚小姐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表面上是为了看好友，实际只是不想被圈在公司干活，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爸爸也不会说什么。</p>

“说起来我爸爸那本书能出版了吗？不能就算了，反正当初只是用来套你的。”</p>

“你说不出就不出？书号都申下来了。”</p>

苏虞一直跟进着这本书，虽说作者是姚氏老总，但并不妨碍写得烂的事实，她都快看晕过去了。</p>

“怎么这么慢？”</p>

程羽珂从业这么多年，这种问题听了不少，可照样会生气：“审稿校对再到印刷，哪项不需要时间？”</p>

“小念你看，她凶我！”</p>

姜念衫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装傻充愣的姚嘉，明明是她先找茬的，为什么还装的一脸无辜？</p>

“行了，她没凶你。我困了，先睡会儿。”</p>

“听见没，睡觉了，你跟我出来！”还没等姚嘉有反应，程羽珂直接拽着人出了门。</p>

医院的豪华病房都建在了一层，可是寻常老百姓谁舍得花这钱？整层楼就只有姜念衫一个人和值班的医护人员，走廊里空荡荡的。</p>

“诶，程羽珂，之前的事对不起啊。”</p>

“嗯？”</p>

这姚嘉精神分裂吧？前一秒还对她那么不客气，后一秒直接道歉？变脸这么快的吗？</p>

“你那个……能帮我个忙吗？”</p>

果然，她是谁啊，气死人不偿命的姚嘉啊！不言语攻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竟然指望她实心实意地道歉？</p>

“你说。”程羽珂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懒得看她。</p>

“我想追贺诗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