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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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头发上沾了东西。”</p>

气氛很好, 但终究还是没有那份勇气。在她的观念里，如果亲吻是表达爱意的方式，那么在没得到许可前, 任何的借口都是耍流氓。</p>

她知道自己还没完全取得对方的原谅，这样不明不白地吻下去，获得的幸福感只会是昙花一现，而后果只会是两人间的隔阂越来越大。</p>

“谢谢……”</p>

姜念衫吞了吞口水，迅速和她拉开一个不小的距离。其实她清楚自己刚刚心跳快到了一定程度, 也清楚如果程羽珂真敢再靠近一寸，那么垂在身侧的巴掌便会毫不留情打上去。</p>

她在怕什么呢？</p>

这份难得的温情可能会一时让她迷了心智, 可不想到头来梦醒了, 只剩满心的悲怆。</p>

以她的条件, 别说真情实感，哪怕是随便玩玩, 男男女女莺莺燕燕，都会挤破头往她身边凑，可是以后呢？</p>

何况现在董事会里风云暗涌，保不齐哪天就会炸开锅, 当创点新视再次陷入危机，她不确定能否找到事业和感情的平衡点，更不确定程羽珂还能不能忍耐。</p>

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p>

“那个……前面还有好玩的，要去看看吗？”</p>

“我很好奇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p>

姜念衫刚进来的时候就想问了，毕竟这种地方一般人还真找不到，何况她清楚程羽珂根本没有泡在水族馆的爱好。</p>

况且这种一看就特别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她大概率是不会喜欢的, 从大学开始她选的约会地点总是奇奇怪怪的。</p>

程羽珂顿了顿，把手揣到裤兜缓缓道来：“我确实不喜欢来，但架不住家里有狂热粉丝。”</p>

“以前我爸在的时候，他非常喜欢海里的东西，一到周末就往这儿跑，还老是带着我。不过上了高中后就很少来了，一是学业压力太大，二是他进去了，我一个人也不想来。”</p>

“抱歉。”</p>

“你发什么神经，我爸你又不是没见过，在里面过的可开心了，还要给我看他写的书。”程羽珂笑了下，伸手摸了摸鼻子，“不过我还没告诉她咱俩的事，下次去探监的时候聊吧。”</p>

“嗯……”</p>

两人间的气氛又回到了起点，谁都没说话，只是走在狭长的海底隧道，任由那条温顺的鲸鲨从头顶游过，谁也没有再去看一眼。</p>

过了好久，两人才又重新回到人头攒动的大厅，夕阳红老年团的大爷大妈们累的走不动了，都坐在长椅上开始休息。程羽珂也招呼着姜念衫先休息会儿，毕竟还有这么大一个馆没逛完呢。</p>

水族馆不是为她俩开的，为了助攻贺诗远和陈倜，程总编心疼不已地把自己珍藏好久的秘密地点的地址都分别告诉了他们。估计她们俩前脚刚走，后续人员就跟上了。</p>

也不知道这两个同样傻憨的人能不能有好消息传来。</p>

正低头发着消息，脸上却突然被贴了一瓶矿泉水，程羽珂连忙抬头：“谢谢。”</p>

“不客气。”</p>

“还是常温的啊？”程羽珂颇有深意地笑了笑，“看来姜经理真是个好领导。”</p>

“别贫。”</p>

姜念衫抓着瓶子很豪迈地仰头喝了一口水，放下的时候还溅了几滴出来，随后把瓶子抓在手里摆弄：“你想撮合姚嘉和贺诗远？”</p>

“对啊，她俩互相看对眼的话，何乐而不为呢？”</p>

“可你觉得真的好吗？”</p>

“什么意思？”程羽珂一向聪明的脑袋瓜现在显得有点不好使，“诗远人挺好的吧？而且就姚小姐那个性格也只有她能看得上了。”</p>

姜念衫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塑料瓶立在一边：“我想说我们两个就是个反面教材，你不觉得就照姚嘉的性格贺诗远会疯掉吗？”</p>

“那是她们的事，我只知道跟着心里的声音走，喜欢谁就要勇敢地去追，哪怕结果是——”</p>

“哪怕结果是我们这样？”</p>

程羽珂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也静静盯着矿泉水瓶，就像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p>

“其实我们是两个极端，你想的很少，我想的太多，结果就是谁都顾不上谁。”</p>

想的太少并不是骂她草履虫一样单细胞，而是把任何事情都想的太过简单，认为一就是一，没有变通的可能；而姜念衫想得太多顾虑也太多，说到底永远都在失去，只是早晚问题。</p>

“然后呢？然后你就开始逃避了吗？”程羽珂有些愤愤地捏了捏塑料瓶，“两年的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有必要这么怕我吗？”</p>

天知道她这两年是怎么过的，不管是姜念衫还是姜洋，突然从她的生活中消失的一干二净，连个留恋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人是回来了，却还揣着一副清高的样子，搁谁心里能好受？</p>

“这是我的不对，我道歉。”</p>

等了两年，只是等来一句道歉？她缺这句道歉吗？</p>

程羽珂腾地站起来，放在腿上的矿泉水瓶滚落一旁，滚到了某个大爷脚边，几秒钟后被拾起：</p>

“小姑娘，你的水。”</p>

“谢谢。”程羽珂拿了水，意识到情绪不对，又颓然地坐下。看来随着时间增长的不止有年龄，还有她的小脾气，加上姨妈期，觉得自己更暴躁了。</p>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两人身后的姚嘉突然“哇”了一声，把两人吓得一个激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