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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闻人吴随口一答,拨开沪子,略探头打量着密道,它颇深邃,故而秋审处的灯烛只能照亮方寸之地,再远的地方就是灰蒙蒙的暗,蚀臭腐朽的异味自内飘溢开。
沪子觉着闻人吴许是岔了气,力竭兼气懈,这才一副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续命的模样。
闻人吴长手长脚,从旁边灯台上轻松捞过一盏宫灯,他提灯俯身,宫灯里的烛火颤颤巍巍,不知缘何,格外不稳。
沪子面前飘着团苍白痨病鬼一般的虚影,他目光越过闻人吴的肩头,对方正弯腰去捡什么——
一块碎玉。准确说来那该是半个圆环,由于碎得太狠,缺口疵裂,于是便连玉玦都称不上。
闻人吴将它包在掌心。沪子自然不会跟他争讨一块破玉,他依旧抱臂,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闻人吴。
那神情无疑于是在说“我看你怎么把这门推回去。”
闻人吴一挑眉头,他的眉形似是被人精心裁剪过,粗细是女子的宽度,疏浓却又是男子的制式。人说“剑眉星目”,眉毛稍细,星目便也显得含情脉脉。
他当先朝外走,完全没顾及到伫在原地的沪子。在经过昏死不醒的哑巴身边时,总算肯开金口:“大人,你怎么瞎翻出
这么个隐讳地方来,还把门大敞着,要是此刻有人闯进来,你我可真是百口莫辩啊。”
沪子指着他,气得手直抖。
***
闻人吴勉强承办完庄嫔吩咐下来的差事,现下打算去卢察那儿。东西两厂都已经将注意力腾移到奉朝斥候上,他与沪子都是不能?
闻人吴心头压着事,在姜祁簇的眼梢示意下,他撩开袍裾钻进马车——这当然与理不合,但立在衙门口的沪子早已识趣地去了旁处,权当没看到。
马车内放置着冰盆,凉风习习,扑在脸上予人以沁润的舒爽感。闻人吴刚上马车,头脸还缀挂着汗珠,面色不甚红润。
姜祁簇侧过身子,自冰鉴中取出一盏“伏日蜜沙冰”,他一手将它推到闻人吴跟前,一边摊平那本志怪小说,津津有味地翻阅起来:“吃。”
大夏天的,这皇子约莫认为闻人吴是被日头晒蔫了。他翻了几页书,见闻人吴未有动作,于是一仰头,倒先注意到对方的美人尖上,翘起了两撮小碎发。
姜祁簇端详着那几根头发,心中升腾起给它捋平的冲动,但他克制得宜,只是一挑眉梢道:“你还怕我在沙冰里下毒?”
“奴才万没有此意!”闻人吴寻觅卢察的筹谋已被打断,他猜想眼前的这位主子,估计又是神神叨叨地说什么“我欲雇你杀一人”,所以索性端起冰碗,依姜祁簇的意吃沙冰。
太甜了。闻人吴含一口,恨不能立时吐出来。
姜祁簇见他吃上了,这才复又捧读起闲书,漫不经意道:“二哥的孩儿,昨个你也见过的,今日搁慈宁宫那儿又出了状况,我向皇祖母举荐了你,你可得好好掂量。”
原是小皇孙身子又不适了,于是姜祁簇一力推举,众人都拿个太监当太医使,闻人吴愈发觉着,这皇子在他面前时是全无顾忌。
也是,纵使闻人吴对外嚷嚷着“五殿下耽湎于打打杀杀”,他一个底层小太监的口供,傻子才会去偏信。
“殿下,奴才莫不是哪边得罪了您,您才这么想置奴才于死地?”闻人吴执起小勺,勺身磕在碗壁,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他这番出人意料的讥讽,惹得姜祁簇看过来,他凝视着闻人吴袖短而裸露出的腕骨——
倏尔上身前倾,隔案攥住闻人吴的手。
仿佛是握住一大块浮冰,姜祁簇心绪不定,细细注视着对方布满划痕的柔软掌心,须臾漠然了神情。
“你手脱臼了?谁准你在此时出幺蛾子的!”他一字一顿,鼻尖快杵到闻人吴脸颊。
“殿下,奴才并不精通儿科……”闻人吴笑笑,从帷裳缝隙中透进来的阳光蹁跹在他眉梢,“但于正骨方面,颇
有心得。”
他执起姜祁簇的腕子,轻柔地摆放回书封是志怪小说的兵书上,自己则拢伸开五指,径自正骨。
“您找错了人,上回纯属误打误撞,这次,奴才怕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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