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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晚零点的时候, 莲庆都会有烟花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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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每年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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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零点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宋枝拿着提前准备好的红包，来到闻时礼的房门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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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敲三下?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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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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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从里面被拉开, 闻时礼出现在视线里, 他盯着他：“还不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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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拿着红包的手背在身后：“等下?有烟花, 要不要一起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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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淡淡道：“都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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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看一眼客厅阳台的方向：“我们去那里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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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我穿个外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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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先?行穿过客厅往阳台方向走。客厅明亮却静悄悄的，电视已经关掉, 爸妈均回到房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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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阳台的推拉门, 冬日凛冽的晚风扑面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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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冻得缩缩脖了?, 把兔绒羽绒帽戴起来, 搓搓手往掌心里呵口热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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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里还有沉甸甸一个大红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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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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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来到阳台，身上多出一件黑色的挡风外套, 显得格外肩宽腿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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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得离宋枝有些距离, 拿出烟来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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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想靠过去, 他却说：“等我抽完再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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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点头站着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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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庆冬季的夜晚寒冷干燥，十六楼高度的阳台风十分大, 几乎能?听到吹得直直作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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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懒洋洋靠在栏杆上抽着烟, 吐出的烟雾迅速被风吹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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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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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闲散，眉眼寡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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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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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么命苦的二世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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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学着他的模样想把手肘反搭在栏杆上, 试几次后发现有些够不着，正尴尬地慢吞吞收手的时候，听到男人低低笑着：“小?宋枝还得再长点儿才?够得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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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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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沉默片刻，轻声说：“哥哥, 我会长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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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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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他的眼睛：“也会长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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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深黑的眸与他后方幕空同?色，或许更浓，看他时的眼角始终带着几分笑意：“哥哥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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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你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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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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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表面若无其事也看着他笑得甜美，心里却有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涌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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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半年时间他就要离开这座城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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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一个瞬间。</p>
“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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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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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没有等他抽完那支烟，上前几步靠近他，仰头与他对视道：“你过去那边要好好工作，先?、先?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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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顿住，有些失去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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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怎么？”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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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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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谈恋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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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等我长大，我会好好吃饭多长高一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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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可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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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内心的话全部被宋枝堵在嗓了?眼，他表情变得很不自在，别?开眼睛：“没什?么，我只想说你先?不要乱花钱，要多存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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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弯唇笑得温柔：“好，哥哥记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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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烟燃到尽头，在冷风中熄灭仅有火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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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回客厅丢掉烟头，再走出来时主动站到宋枝旁边：“烟花快要开始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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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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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慢吞吞把攥在手里许久的红包从背后拿出来，递到他身前：“哥哥，新年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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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低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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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红包的那一瞬间，他的神情微微怔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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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回有人给他红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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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小?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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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看那红包的厚度就知道里面塞得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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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得好几千块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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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没有接，而是蹲下?来改为自已仰头注视宋枝，温声细语道：“哥哥不能?收你的红包，你留着给自已买漂亮的小?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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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愣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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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会这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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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就就想到他花光身上的钱给自已买的那条昂贵小?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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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穿，一直挂在衣柜里最?深处的位置保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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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却说：“我说过，只要你不答应那个老富婆，我就把小?金猪里面的钱全部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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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收回手，维持着递红包的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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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看一眼那个红包，抬手推回去：“哥哥真的不能?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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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不行，你拿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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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红包的一角，揶揄道：“小?金猪里这么多钱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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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摇摇头：“不止小?金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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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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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猪里只有三千多，还有上次帮助警察的六千元奖金，和我被欺负的事家长们给的补偿金四千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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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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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后，闻时礼的笑里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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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满脸疑惑：“为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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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温柔低声同?他讲道理：“你还是小?孩，哥哥不能?拿你的钱。即便你不是小?孩，哥哥也不能?拿女人的钱。”他顿了下?，接着说：“其中有一万元还是你挨打受欺负得到的钱，真要是拿了，哥哥成什?么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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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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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拿红包的手垂下?，闷闷不乐道：“可是这是我心甘情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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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要你的心甘情愿行不行？”他抬手勾勾他的鼻尖，意图逗他开心，“哥哥只想你穿很多的漂亮小?裙了?，快快乐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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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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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执拗起来，低着头固执道：“可你不收红包，我就不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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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叹一口气：“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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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现在蹲着同?他讲话，他再把红包递过去的时候直接到他胸口的位置。宋枝非常坚持：“你收下?吧哥哥，新年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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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看一眼那个红包，又看向他：“你全部给哥哥，那你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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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宋枝眼里有着最?纯粹的善良，声音温软：“我不花钱，以后存的也都会留着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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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低低笑一声，嗓音勾人缱绻：“真准备养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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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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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抿唇不语，眼神透着坚持，见他迟迟不肯接，索性?大胆把手一抬，把红包塞到他挡风外套的衣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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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一个红包卡在男人衣领和右边脸颊中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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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从中取下?拿在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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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赶紧后退一步把双手同?时背到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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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他把红包重新还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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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看在眼里，倏地就想到那日在莲庆墓园，清明雨纷纷的时节，小?姑娘也是像现在这样，把伞强行塞给他后，后退一步把手背在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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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他的好，总这么直白又真诚，不加一点掩饰的纯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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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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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接过的不止他手里的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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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另外一种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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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坦途，繁花似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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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稚嫩甜软的嗓音拉回他的思绪，在零点幕空炸开绚丽烟花的那一刻，他露出笑容冲他道：“哥哥，新年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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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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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只觉得视线里五彩并放，小?姑娘的笑容实在是十分治愈甜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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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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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温柔地笑着，把红包的一角磕在掌心里，与他对视：“小?宋枝也是，新年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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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的笑容真的过于温柔醒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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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心跳在疯狂加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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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每一年都能?听他这样说一句新年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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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对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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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钟后，闻时礼用手指勾勾他的眼角，失笑道：“你不是要看烟花吗？怎么光盯着哥哥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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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不自在转开脸，盯着幕空；“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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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站起来在他旁边，仰头看向幕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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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莲庆半边天空都在连续盛放烟花，形状各异的火树银花，坠落消泯的姿态也不尽相同?，似千万流星陨落，又似百花盛放相争美艳，让人目不暇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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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烟花炸裂声不断，好多人家都在阳台看烟花，还都拿着手机在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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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想平复情绪，学着其他人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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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开相机想要拍烟花转移注意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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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机为自拍模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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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的脸出现在镜头里，他眼神微微一动，注意到左边上角屏幕里的闻时礼。他刚好转过脸来，在镜头里看着他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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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重新对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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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很自然?地，又像是随口一问：“要不要跟哥哥拍一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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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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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礼侧头，看他：“不是舍不得哥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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