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可我不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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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落在窗外, 叽叽喳喳的叫着。</p>

一缕微光照进屋中，洁白的床单上映出点点光斑。</p>

鹿辞还没睁眼，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 嗓子疼得厉害, 像着了火一样，火烧火燎的。</p>

她抬了抬眸，映入眼帘的是迟霜白皙的手, 正被自己枕在脖子底下。</p>

鹿辞怔了怔, 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的手, 眼眶忽地红了。</p>

她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p>

原本她以为那只是一个梦, 直到梦境的最后，出现了她自己。</p>

与她昨晚一样的疾言厉色，一样的声嘶力竭, 一样的对迟霜大打出手。</p>

原来她的宝贝曾经被人这样苛待, 还是一个本该最亲最爱她的人。</p>

原来即便她有过那样黑暗的经历，还在努力的发光发热，替自己驱散阴霾。</p>

原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 险些成为了那样的人。</p>

想着那人一脸恶毒的问阿霜‘你怎么不去死’, 鹿辞心口便像被针扎了一样生疼。</p>

她吸了吸鼻子，把啜泣声压在喉间，轻轻的转身，看到迟霜拢着眉, 睡得并不安稳。</p>

余光看到她锁骨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 这位置，该是她昨天用手机砸到的，鹿辞不自觉的咬住了唇。</p>

迟霜侧了侧身，突然紧蹙了一下眉头, 右手捂着锁骨，看起来很疼。</p>

迟霜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眸子。</p>

“……咳。”鹿辞张了张口，竟然发不出声音。</p>

迟霜蹙了一下眉，抚了抚她的嗓子，“怎么了？”</p>

鹿辞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用口型向她示意，说着，【阿霜，对不起。】</p>

迟霜看懂了，沉默了一瞬。</p>

“你已经说了一个晚上了。”</p>

迟霜起身，帮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上。</p>

鹿辞愣愣的托着水杯，眼泪再次上涌。</p>

之前，她的阿霜都会喂她喝的。</p>

她吸了吸鼻子，拽住迟霜的袖口轻轻晃着。</p>

“喝吧，不烫。”</p>

鹿辞抿抿唇，一口一口的喝着。</p>

“发不出声音了吗？”迟霜问。</p>

鹿辞点点头，试着出声，但声音特别沙哑，还伴着灼烧的疼痛。</p>

迟霜大概知道她的嗓子是怎么回事，她昨天哭了一整晚，到后半夜明显已经沙哑了。</p>

起身去柜子里找来了药剂喷雾，“张嘴，我帮你喷点药。”</p>

鹿辞听话的张开嘴。</p>

药剂入喉，浓烈的苦涩惹得她一阵干呕，眼泪唰地一下便流了下来。</p>

迟霜揉了揉她的头发，“忍一下吧，一会就没事了。”</p>

迟霜去厨房又烧了一壶水，放了点蜂蜜，回到卧室的时候，从门缝中看到小鹿坐在床上，患得患失的模样。</p>

她一推开门，鹿辞立刻抬头看向她，目光一路追随着她。</p>

“有点烫，一会凉了再喝。”迟霜把水放在床头，叮嘱着。</p>

鹿辞点点头。</p>

“要再睡一会吗？”</p>

【抱？】鹿辞用口型示意。</p>

“嗯。”迟霜把她搂在怀里，盖好被子，“睡吧。”</p>

迟霜闭上眼睛，本来很疲惫，想再睡会，却总感觉怀里的人在动，她偷偷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鹿辞总是用一种很小心翼翼的眼神去瞟她。</p>

迟霜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昨天过于冷淡的态度吓到她了？</p>

等到鹿辞又偷看她的时候，迟霜睁开眼睛与之对视，鹿辞慌了一下，立马闭上了眼睛。</p>

迟霜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她刚才竟然从小鹿的眼睛里看到了慌乱。</p>

迟霜蹙眉想了想，突然想到这种眼神她曾经看到过。</p>

两人第一次的那个晚上，小鹿便冲她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可怜、委屈、无助、彷徨。</p>

迟霜又回想了一下鹿辞上次发热时的样子，虽然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但她也总是会偷瞄自己，会粘着自己，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p>

难道，在发热期间，她会很没有安全感吗？</p>

迟霜拧眉想着，鹿辞却以为她睡着了。</p>

探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抚着她的眉睫，想把她隆起的眉头抚平。</p>

迟霜顺着她的意，舒展了眉头。</p>

睁开眼，看到了她在笑。</p>

鹿辞被她注视着，收敛了笑容，瑟缩了一下，把脸埋在了被子里。</p>

“小鹿？”</p>

鹿辞抬头看她。</p>

“为什么突然这么怕我？”迟霜语气轻柔，是熟悉的音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