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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却无所事事地靠在沙发上，这实在是太令人奇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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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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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璟蹙眉，“怎么，警局也有关门时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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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倒没有。”徐了航噎住，悻悻地拿着文件离开，“那你继续坐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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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璟又接了一杯水，不紧不慢地走到休息室正中央的位置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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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位置正对大门，可以看见对面的询问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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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雪坐在询问室里，拿着几张表格让中年男人签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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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着腰，手指划过每一行，耐心地和对方说明该如何填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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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林璟在看自已，所以指导男人填表时格外仔细，不停地磨蹭，拖延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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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季薄雪收好表格，走进休息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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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开林璟的目光，朝着老人招了招手，“爷爷，侬泥了来接侬回窝了，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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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谢谢侬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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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休息室门口，看中年男人拉着老父亲边和警员们道谢，边往派出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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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相互依偎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夜幕里，他忽然湿了眼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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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感动过后，还有一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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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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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璟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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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派出所的休息室里待了三四小时，他是在等自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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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老人，所里恢复了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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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们捧着烧烤坐在各自的岗位上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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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雪背对休息室，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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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无视屋内人直接走，还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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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犹豫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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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故意踩得很用力，每一步都掷地有声，格外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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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脚步声停下，季薄雪跟着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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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很凉，透过窗户，吹进屋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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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人，距离他很近，近得他似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及淡淡的寒松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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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以后的见面那么多，迟早得把话说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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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雪低头，看着自已的鞋尖，硬着头皮，艰难发出一声，“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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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鼓足勇气喊出的这一声，只说了一个字就被林璟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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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给他一点说话的机会，他绕过他，熟络地朝正在隔壁复印文件的徐了航打了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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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了航忙着手里的活，眼皮都没抬一下，随口应道：“哦。走吧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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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雪僵在原地，一直到徐了航第二次折返回休息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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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老人喝过水的杯了收拾走，顺带擦了擦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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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了航看到林璟把质量很差的休息室沙发坐塌了一块，他皱眉，嘴里嘟嘟囔囔的，“这人到底来干嘛的，坐那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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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队，这个文件要放哪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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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不是说了，放……”徐了航不喜欢一件事让他交代两次，他不耐烦地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季薄雪，再次愣住，“薄雪，你干嘛老站在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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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抬起头，“啊？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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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怎么红了？发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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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雪微凉的手掌覆在脸上，“没有没有。我今天太累了，我先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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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了航低头理了理手里的文件，“哦。好，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顺带帮我跟你爸带……”再抬头，季薄雪早跑没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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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这么快？今天一个个的，怎么都怪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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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警员仍在求助他，“徐队，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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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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