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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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没有半句，是真的去责怪凌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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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情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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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谏望着凌祉的侧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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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减翠所说的，那倾世容颜叫人怎能不生出心驰神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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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祉一张面容眉目如画，一双薄唇却将风情万种割裂，平白为他生出过分的冷漠之情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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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他事事害你，你还不——”减翠话未言罢，便有人迎头撞了他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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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跌跌撞撞，一头栽进了尚在愣神的凌祉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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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祉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一觉醒来，便见这般多的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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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鳞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望向凌祉，手紧紧拉住凌祉的衣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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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谏深吸了一口气，往旁边错了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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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已然麻木，可伐木之时，木也有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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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翠立马笑道：“瞧着，萧公了似乎是个局外人了，倒还不如真的听了我们的建议，同我们一起回满芳楼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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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谏冷哼一声：“如今你踏着你这么多的姐妹尸首，再同我心安理得说这句话，让我和你们一同回满芳楼去，你可问心无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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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愧于心！”减翠斜起眉眼，“成佛的路上，总是白骨累成。做了奠基石，也该是他们的荣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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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疯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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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祉拨开了青鳞环着他的手臂，又朝着萧云谏贴近了几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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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此事了，他便应当告知萧云谏自已的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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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萧云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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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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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成想，萧云谏深吸了一口气，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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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杀凌祉，是因为你总觉得我痴情于他，他是负心之人，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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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不爱了呢？我压根不在乎了，又何谈得上负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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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瞧见了，我的聆风被他斩断，脸上又被他挥剑砍出如此深的伤疤。我不恨他已是万幸，又何来的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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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下□□，将伤口□□裸地展露给在场所有人看，就连青鳞都倒吸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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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面具，又有方才突破灵力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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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疤连着皮肉翻了起来，似乎已是溃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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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谏……”凌祉想要上前替他疗伤，却被他拦住了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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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我已然这般，我怎会原谅？出手不过也是因为同门之宜。是吧，师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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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话头抛给了凌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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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那日屠妖大会后，凌祉便只唤他为师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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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循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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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不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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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翠拍拍手：“您如此魄力洒脱，叫奴佩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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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侧有蛇妖同他言说，他神色有变，即刻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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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一句：“萧公了若是何时想通，满芳楼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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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蛇妖们离开，萧云谏看着这满地的蛇尸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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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鳞却是虚弱地跌坐在地，哽咽道：“萧峰主如今惹了这么多大麻烦上来，竟是连累了凌祉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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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谏睨他一眼，并未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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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将息雨缓缓归鞘，恭恭敬敬地递还给了凌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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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祉怔怔地接过剑，毫不在意青鳞说过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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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那一瞬间，他却觉得，他再也无法拥有萧云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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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阿谏，终是被自已亲手推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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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会归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