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融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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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威利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畏畏缩缩地看了看周围的秘法战士，挤出笑脸说道：“这位大人，他们没事……他们只是睡着了。”

陶德见威利服软，骑士的勇气战胜了对巫师的恐惧之心，握住剑柄，问道：“刚刚那是什么巫术？”

“就是昏睡。”秃头中年人老老实实地说道。

老密探接口问道：“我们现在能好好聊一聊了？”

“当然……不过……们两个未必有机会。”威利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转头对罗恩等人说道：“我知道嗜血军团的秘密。我对们的主人很重要。我现在要们杀了这两个人！”

陶德霍然变色，瞬间抽出长剑，摆出防御的架势。周围的炼金民兵却不为所动，伏牛民兵首领卡恩想了想，模仿战熊佣兵的口吻，对威利骂道：“是不是脑子被牛屁股夹了？满脑子都是牛粪？”

“……”威利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卡恩，哭丧着脸说道：“们……们才是没脑子……”

“哼。”陶德还剑入鞘，冷冷地看着面色如土的威利，说道：“差点被唬住了。”

巴罗尔笑眯眯地吩咐道：“松开他的牛筋。”

伏牛民兵卡恩拿出匕首割断了威利手臂上的牛筋。巴罗尔摇头笑道：“看到没有，这些不怕巫术的战士听命于我们。现在，可以好好回答问题了。”

威利揉了揉胳膊，痛快地说道：“问吧。只要们不杀我，我有问必答。”

“以为我们是什么人？”

“多铎王室的密探组织——狡狐。”威利继续解释道：“听说狡狐的首领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我们假面兄弟会训练的血卫士瞒不过他的耳目。他总有一天要设法抓捕我们这些联络人，然后拷问血卫士的秘密。”

巴罗尔思索片刻，又问道：“为什么要突然动手？”

“我们只准备投靠狡狐，但们不是狡狐的人。”威利指着昏睡不醒的三个女人，说道：“这三个女人我都认识，她们是瘸狼旅馆最漂亮的女招待。我买下玛丽的时候，鬼面大人还没来登石城，因此他不认识玛丽。但我非常确定她们都不是有背景的密探，否则我也不敢天天和玛丽睡在一张床上。而狡狐的秘密骑士更不可能把两个女招待带在身边，所以我猜们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密探……只有大家族才敢豢养巫师，普通家族抓到巫师，多半要把巫师卖给教会。们既然抓住了我，我只能先下手为强，免得被们的主人灭口。”

陶德脸皮发烫，他一时心软，不忍心牵连两个可怜的女人，便让水银把她们带了出来，没想到差点捅出大篓子。巴罗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在意，如果没有这两个女人，我们把巫师带到主人面前才叫危险。”他转而又对威利问道：“为什么命令我们的人杀我们两个？”

“我怕们会杀我。”威利狡猾地笑道：“这些秘法死士意志强大到能抵抗我的巫术，他们的主人怎么可能是普通贵族？不过，大贵族豢养巫师也有大麻烦，灭口知情人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我知道嗜血军团的秘密，们的主人肯定不会杀我……们两个就不好说了……为了活命，们也许会暗中设法杀我。”

“我原以为这些秘法死士像血卫士一样，能够维护主人的利益，哪知道他们根本是一群呆头羊！”威利懊恼地叫道。

巴罗尔与陶德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道：“看来，我们的确应该杀掉。”

“不一定。”威利信心满满地说道：“这些秘法死士意志强大，头脑僵硬，只知道服从们的命令。既然们回去见主人，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带着他们跟我混。”

巴罗尔沉默片刻，命令道：“把嗜血军团秘密说出来。”

“认为可能吗？”威利讥笑着反问道。

陶德亮出长剑，抵在威利的胸口，声音森然地说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

“信！”威利毫不退缩地直视陶德眼睛，淡淡地道：“杀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效忠我，们才能有活路。说到底，们只是卑微的凡人。而我可以赋予们强大的力量。”

巴罗尔按住陶德的手臂，沉吟着说道：“假面兄弟会的背后有一个巫师组织。在组织中的地位并不高，否则就不会被派遣到登石城主持局面。们的首领想用嗜血秘法投靠多铎国王，他和狡狐应该早有勾搭，这样的联络人仅仅是探路的棋子……而且，这种大事怎么能让外人知道？”

威利冷笑着不说话。巴罗尔继续说道：“我都没有问，就主动说出了血卫士……其实见到鬼面的两个女人，就已经猜到了我们是雄鹿商团的手下，是的老对手。我们投效，那才叫愚蠢！”

巴罗尔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巫师的巫术太危险，我们没法带上路。”

“们要干什么？”威利看着陶德手中的长剑，色厉内荏地喊道：“我知道嗜血军团的秘密。们敢杀我，们的主人一定会杀了们！”

“抓住他。”

卡恩牢牢地摁住秃头巫师的肩膀，任凭他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巴罗尔从兜里摸出一支水晶瓶，说道：“我们的主人不会杀我们，因为很快就会吐出所有的秘密。”

威利万分惊恐地喊道：“别！不要！我不能说……我会死的！”

“不会死。但会变成一个白痴。”巴罗尔捏住秃头巫师的下巴，将整瓶迷幻药剂倒入他的口中。

威利拼了命地想要把药剂咳出来。他的肤色变得越来越红，体表的温度越来越高。巴罗尔赶紧松开手，惊惶地向后连退几步，示意周围的人散开。秃头巫师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衣物和身的血肉骨骼就像燃烧的蜡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一堆恶心的油脂。

诡异又恐怖的变化让巴罗尔和陶德手足无措，脸色发白。陶德强忍着恶心和惊惧，盯着黄色的油脂，不确定地说道：“那里面似乎有东西？”

“好像是块水晶”巴罗尔凑上前，仔细看了一会，吩咐道：“用钳子把它夹出来，洗干净……别忘记带上鹿皮手套。”

炼金民兵从油脂中取出一块粘糊糊的固体，用水囊冲洗干净，呈现出一块布满碎纹，带着血丝的水晶。没等巴罗尔看仔细，血纹水晶便完碎裂，化成一团细密的粉末。

巴罗尔与陶德面面相觑。隔了好一会，陶德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个家伙刚刚的意思是，他不能说出任何关于巫师组织和嗜血军团的秘密，否则就会死的像根蜡烛？”

“秘密恐怕只能告诉指定的对象。比如，多铎的狡狐。”巴罗尔摇头苦笑道：“一个巫师组织想要投靠多铎王国……也许，刚刚我们已经暴露了。”

陶德吓了一跳，突然觉得周围的树林里藏着无数双恐怖的眼睛，惴惴不安地说道：“那我们赶紧撤？”

“嗯。”巴罗尔沉重地点头道：“我们确实该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