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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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希一直以来不对劲的感觉，终于落到实处。</p>

面前的这群人，几乎把“不怀好意”，写在了脸上。</p>

夏希把目光锁定其中一个剪了锅盖头的少年，那隐约的异能波动，似乎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了。</p>

于倩倩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衣服掉到地上也没察觉，只救命稻草般攥紧怀里的防狼喷雾。</p>

“你们是店里的人吗？”张琳打量着突然冒出来的八人问：“我怎么没见过你们？”</p>

“我倒是知道你，我听我姑姑说过，你是开附近开甜品店的，叫什么……张玲？”锅盖头的少年双手插着口袋，朝几人的方向踱着步子。身边的几个少年立刻给他让出了过道。又簇拥着他，朝夏希四人逼近。</p>

“张琳。你是李姐的侄子？”张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面对这么多人高马大的少年，她也不仅有些紧张。</p>

“啊，对。”锅盖头的笑容有些戏谑，似乎是觉得张琳这副害怕，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很有趣：“这些是我同学。”</p>

“你们好。”张琳朝几人打了声招呼，只得到几声不算回应的嬉笑。</p>

她转身拍了拍已经吓懵的于倩倩：“挑好了吧？”</p>

于倩倩慌不迭地点点头</p>

张琳抱起衣服和被褥：“那我们走吧！”</p>

“等会儿。”锅盖头少年出声阻拦。</p>

“还有什么事吗？”张琳回过头问，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了。</p>

锅盖头来到刚刚几人挑衣服的地方站定，捡起于倩倩掉在地上的衣服，往前一递：“你们挑的衣服还没拿呢。”</p>

“……那件不要了。”于倩倩害怕地往张琳身后躲了躲。</p>

“不要了？”锅盖头少年没骨头似的往旁边的货架上一靠，斜着脑袋看向于倩倩：“小姐姐刚刚不是还在找试衣间吗？怎么衣服还没试，就不要了？”</p>

身后又是一阵哄笑，期间还夹杂着几句下流的玩笑话。</p>

“你们说什么呢……”于倩倩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似是被那些话气得，想呵斥，声音里又透出几分怯意。</p>

“差不多得了。”曹金上前一步，拦在几人身前：“我们是不想和你们起冲突，但你们也别太过分。欺负一个女孩算什么本事？”</p>

“那不然呢？欺负你？”锅盖头少年嗤笑一声：“我倒是男女不忌，但是你这又老又胖的，我实在下不去嘴呀。我看啊……后面那个漂亮小哥哥还差不多。”</p>

曹金眼角一抽，似是被那句“又老又胖”戳到了痛处，根本没顾上听锅盖头后面说什么，抡起刀就冲了上去：“小王八蛋骂谁呢？”</p>

曹金本意并不想杀人，只是想吓唬吓唬眼前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因此用的是刀背一面，拍向锅盖头的肩膀一侧。</p>

可刀背还没落下，曹金的手忽然一个哆嗦，西瓜刀脱手落在地上。</p>

就在那一瞬，夏希感觉到了极为清晰的异能波动。</p>

雷系异能？夏希眼尖地注意到刚刚少年指尖的一点雷光。果然，刚刚他感受到动异能波动就是属于这个少年的。他不仅已经异能觉醒了，而且还掌握了使用异能的方法。</p>

“跟我动手？”少年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被激怒的狠厉，他给周围的少年使了颜色，那些少年立刻一拥而上地把曹金围住，他们手里多拿了棒球棍，啤酒瓶一类的武器，得了命令便下手不知轻重地往曹金身上招呼。</p>

曹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拥而上的少年们打倒在地上，几秒的时间，身上已多处挂了彩。</p>

“哎，你们干什么！”张琳赶忙上前阻拦。举起喷枪，握在手里喊：“都住手！别打了！”</p>

“别打了。”于倩倩也小声地说。</p>

“这可是他先对我动的手，我这叫正当防卫。”锅盖头少年一只脚踩到曹金脸上，弯腰捡起曹金掉在地上的西瓜刀，搭到曹金的脖子上。</p>

“本来呢，我也不想动手的。张玲你是我姑姑的朋友，我给姑姑面子，大家和平一点，你们乖乖把茶水喝了。事情就结束了。谁知道你们这么不配合。既不肯乖乖喝茶，还想跟我动手。”</p>

张琳：“茶水真有问题？”</p>

少年轻呵一声，笑容天真且残忍：“几片安|眠|药，不多，吃不死人。”</p>

张琳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一阵后怕，什么叫几片安|眠|药吃不死人？</p>

“你们疯了？”张琳激动地喝问。</p>

少年夸张地堵了堵耳朵，用慢悠悠的语调说：“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下个药吗？你以为现在还跟以前一样么，姐姐？认清现实好不好，末世了！别说我给你下|药。就是我把你们全杀了，尸体丢到外面，明天变异怪物就会把你们啃得面目全非，到时候谁也查不出来是我杀的你们。”</p>

“甚至都不会有人来查的。这个世界的秩序在崩溃，所有人都自顾不暇了，那还有功夫去管别人的死活？”</p>

张琳听得直摇头：“不是的，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新闻上说救援队已经在搜救了。再说，就算真的是末日，人类不是更应该互帮互助吗？怎么能像你这样……”</p>

“我怎样？”少年不耐烦地打断张琳的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生物老师告诉我的。你都是成年人了，怎么比我这个高中生还天真？”</p>

他伸出一只手，若隐若现的雷光浮现在指尖，少年把它展示在众人面前：“看见了吗？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进化的证明，植物在进化，动物在进化，人类也在进化！没有进化的人早晚要被淘汰，你们想活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依附于我，服从于我！”</p>

少年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夏希听完，却没忍住，笑出了声。</p>

少年看向夏希，此时一屋子的人，就数夏希的神情最为轻松。他半个身子靠在货架上，半低着头，并不看向任何人，阳光照着他银色的短发，又拂过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他的表情轻松愉快，似乎半点也不担心被困在刀下的同伴，更不把少年的威胁放在心上。</p>

他一只手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比划着什么，漫不经心地问：“服从于你，然后呢？”</p>

少年一时语塞，什么然后，哪里还有什么然后？</p>

夏希抬起头，紫眼睛里是和煦的笑意，平静地问：“你是打算把我们留下来给你当牛做马，还是把我们套进麻袋里喂怪物。”</p>

那语气全然不像是在关心自己的命运，轻松地仿佛只是在问，今天中午的排骨你打算红烧还是清蒸？</p>

这副不以为然的语气，激怒了锅盖头少年：“你以为我不敢？我实话说了吧，你们今天进来，我就没打算让你们好好回去。你们也不是来这里的第一波人了。之前来换物资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我用药迷晕，丢出去喂了怪物。你们不过是运气好，没喝那杯茶罢了。”</p>

少年说罢，示威地看向夏希，眼神仿佛在说：知道怕了吧？</p>